漆黑的鳳眸在這輛格外豪華的車裏掃了一圈,竟驚喜地發現了一隻藥箱。

她忍著酸痛將藥箱拿過來,拿出藥小心翼翼地給男人消毒上藥包紮。

她的動作並不熟練,但是經過一番折騰,還是順利地處理完了。

處理完一切,阮玉糖已然是滿頭大汗

男人昏迷著,但從男人哪怕是昏睡中也無法忽視的尊貴氣度,與四周散落的屬於男人身上的昂貴物品,也足以說明男人的身份不簡單。

這樣的男人她招惹不起。

阮玉糖深深地看了這個男人一眼,推開車門,淋著淅淅瀝瀝的雨幕往前跑去。

她想,昨晚受傷的人不止是她,還有那個本來就重傷,還被她給折騰的男人。

晃了晃腦袋,她無暇去想男人為什麼會重傷之下獨自待在車裏,她跑了一段距離,心中始終不安,又折了回去。

她無法扔下一個重傷的人就此不管。

她纖瘦的身體躲在道路一邊的綠化叢中,把自己蜷縮成一團。

一邊默默地消化昨天發生的事,一邊盯著那輛黑色的車。

如果,再過半個小時還沒人發現那輛車,和車裏的人,她就打120送那個人去醫院。

生命麵前,她將一切紛亂的情緒壓下,默默地等待。

好在,隻是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就有好幾輛黑色轎車趕到,從車上下來十幾個保鏢打扮的黑西裝到來,將男人的車圍在了中間。

“先生在裏麵嗎?”

一個黑西裝不安地道。

另一個黑西裝小心翼翼地打開車門,姿態恭敬地鑽進車裏,道:“先生在裏麵,他沒事,趕快回別墅,先生需要治療。”

過了片刻,幾輛車一起開走。

確定男人安全了,阮玉糖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她慢慢從綠化叢裏鑽出來,身形踉蹌而孤獨地往回走。

直到此時,眼淚才順著臉頰流淌而下,和雨水和在一起。

她在細雨中行走,一身的傷痕和冰冷。

昨天發生的事在腦海中不斷回放,當阮玉糖渾渾噩噩地醒過神後,她已經到了家門口。

家門半開著,裏麵歡樂的大笑聲清晰傳出,刺痛了阮玉糖的耳膜。

“阮玉糖那個賤丫頭,這會兒怕是已經在那個老男人的床上醒來了!”

年輕女子得意的聲音毫不掩飾興奮。

這個女子的聲音阮玉糖自然是無比熟悉,她叫趙西雅,帝大高材生,兩年前參加一期綜藝大火出道。

在此之前,對方還是她喜歡的偶像。

不僅她喜歡趙西雅,爸爸媽媽也喜歡趙西雅,家裏貼滿了趙西雅的各種海報。

從前,阮玉糖還十分高興,很少有父母和孩子一起追星,但是她的家裏,卻是不一樣的。

阮玉糖一度覺得,雖然爸媽平時對自己嚴厲無比,不是那麼的親近,但因為自己和爸媽有一樣喜歡的明星,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拉近了不少。

可是就在昨天,她才知道了那個石破天驚又狗血的事實。

她和趙西雅,居然是阮趙兩家抱錯的孩子。

阮玉糖終於明白最近一個星期,家裏的氣氛為何不對。

所有人都知道了真相,可是隻有她這個當事人之一,被蒙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