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先生靜靜聽著,眼中有淚光閃爍,透過那盈盈的淚光,她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那個遍體鱗傷,跌跌撞撞,一腔孤勇獨行人世的小女孩,雖然如今已是滿麵風霜,心中仍有熱血未涼,仍有理想未滅。

“先生明白了,你能有如此眼界和胸懷,以後的路無論如何都不會走歪,希望你記住今日所說的話,遵從自己的內心,去過自己想要的人生,去看那更高處的風景。”

“多謝先生教誨,學生自當銘記於心。”陽春雪說道,躬身對自己的恩師深深一揖。

這時,侯府的丫鬟找過來,說前麵開席了,因玉先生是侯夫人的恩師,大家都在等她去坐上席。

兩人便結束了談話,和丫鬟一起往宴客廳走去。

花園裏徹底安靜下來,隻有春風無聲拂過花叢,掠過樹梢。

這世上,有人是牡丹,有人是幽蘭,有人是蒼鬆,有人是翠竹,哪怕是無人問津的野草,也該活出自己獨有的姿態。

夜漸深,月高掛,賓客散去的錦衣侯府重歸寧靜,唯有洞房還燃著大紅的喜燭,搖曳的燭火照著一對新人。

兩人已經換下繁複的婚服,沐浴更衣準備就寢。

麵對自己心心念念了三年的姑娘,向來不著調的沈決一時有點放不開手腳,上床歇息的話試了好幾回都沒敢說出口。

“你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他搓著手問陸嫣然。

陸嫣然低垂的頭輕輕搖了搖,一頭柔順青絲滑下來遮住她的側臉。

沈決道:“既然不渴,那,那……”

陸嫣然以為他要說那就歇息吧之類的話,頓時緊張到粉麵通紅。

誰知沈決“那”了半天,問出口的卻是:“那你餓不餓?”

陸嫣然又搖了搖頭。

沈決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吭哧半晌又道:“那你冷不冷?”

陸嫣然有些無語,忍不住回他一句:“你要這樣問到天亮嗎?”

沈決噎了一下,又搓了搓手,表情有些訕訕。

陸嫣然道:“我困了。”

沈決一愣,總算沒笨到不夠吃的地步,順著她給的台階說道:“那,那我們就早點歇息吧!”

這句話說出來,陸嫣然終於鬆了口氣。

沈決自己也鬆了口氣,主動掀開大紅的錦被:“娘子您先請。”

陸嫣然抬眼看了他一眼,有點想笑,又不好意思,紅著臉道了聲謝,彎腰去脫鞋。

“我來我來。”沈決忙搶先一步蹲下去,親自拿過她的腳,幫她脫下了紅色繡鴛鴦戲水的繡鞋。

陸嫣然起初沒反應過來,等她回過神,自己的腳已經被沈決抓在手裏。

“哎,你,你不要這樣……”她小聲嬌嗔道,臉紅得像熟透的水蜜桃。

軟綿綿的聲音仿佛小貓咪的爪子,一下一下撓在沈決心尖上,撓得他心神蕩漾,起身一把抱起陸嫣然,將她放倒在床上。

陸嫣然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了他的脖子,帶著他一起倒下去,兩人一上一下交疊在一起。

沈決有點失控地吻下去,一隻手去解她的衣帶。

陸嫣然羞得不行,掙紮道:“燈,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