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決轉著眼珠嘿嘿一笑:“倒也不用你陪我打光棍,你要真可憐兄弟,就幫我請一道賜婚的聖旨唄?”
江瀲:“……我說你怎麼突然跑來嘰嘰歪歪,鬧半天在這兒等著呢!”
沈決腆著臉對他抱拳:“兄弟,拜托了,拜托了。”
江瀲無語:“你要娶的又不是我,拜托我有何用,難道不該去和嫣然小姐商量嗎?”
“她要是能商量通,我還來求你幹什麼?”沈決發愁道,“你說她到底什麼意思呀,當初我去南疆的時候,她明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非要和我一起去,我以為她終於要跟我和好了,心裏還挺高興,結果等我千裏迢迢趕回來,她又恢複了不冷不熱的樣子,這到底是為什麼呀?”
“我哪知道。”江瀲道,“是不是因為你不帶她去,她生氣了?”
“我那不是怕她有危險嘛!”沈決道,“就算沒有危險,她一個嬌小姐,那一路風霜千裏奔波的,她怎麼吃得消?”
“萬一她不怕危險,不怕吃苦,就怕……你回不來呢?”江瀲道。
沈決愣住,呆滯一刻後,臉上愁容漸漸散去,轉身就往外跑。
跑了兩步又折返回來,捧著江瀲的臉揉了兩下:“姓江的,你果然出師了,為師甚是欣慰呀!”
沈決一口氣跑到乾清宮,在那裏沒見著陸嫣然,宮裏的小內侍說她和陛下一起在禦書房。
沈決又馬不停蹄地去了禦書房,到了門外,示意守在門外的安公公先不要通稟,自己掀起一點門簾探頭探腦往裏麵看。
陸嫣然正站在禦案邊為杜若寧研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誰也沒發現外麵有人在偷看。
沈決看了一會兒,瞅準一個兩人都沒說話的空檔,衝裏麵“噓”了一聲。
杜若寧低頭在寫字,沒留意,陸嫣然隱約聽到一點動靜,下意識往門口看了一眼。
沈決忙從簾子縫裏伸進一隻手,食指輕勾,示意她出來說話。
陸嫣然微怔,放下墨碇對杜若寧道:“陛下,我出去一會兒。”
“嗯。”杜若寧以為她要方便,頭也不抬地應了。
陸嫣然走出去,二話不說先瞪了沈決一眼,小聲斥責道:“什麼事不能光明正大說,鬼鬼祟祟像什麼樣子?”
沈決挨了訓,也不惱,笑嘻嘻道:“安公公不讓我說話,怕打擾到陛下。”
安公公頓時瞪大眼睛:“我……”
“知道,知道,你是為陛下好。”沈決打斷他,拉起陸嫣然的手腕就走,“我有事要和你說,你跟我來一下。”
陸嫣然剛要說他放肆,就被他不由分說地拉走了。
安公公在後麵欲哭無淚。
什麼人呐這是,明明是他自己不讓聲張的。
兩人來到一個僻靜處,陸嫣然一把甩掉沈決的手,板著臉道:“有話快說吧,我還要回去伺候陛下。”
沈決醞釀了一下,依依不舍道:“其實我是來和你道別的。”
“道別?道什麼別,你不是剛從外麵回來嗎,又要去哪裏?”陸嫣然一連串地問。
沈決的丹鳳眼立刻笑成了一條縫:“你怎麼知道我出去了,原來你一直在關注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