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寧一身紅衣端坐馬上,平靜地接受萬民參拜,禮畢,迫不及待地跳下馬背,含淚向杜關山單膝跪下。

“阿爹,寧兒回來了,寧兒帶著弟弟回來了!”

杜關山忍了許久的淚終於掉下來,忙彎腰將她扶起,在她肩頭重重拍了兩下:“好,好孩子,阿爹就知道你是好樣的。”

這時,李鈺也下馬走了過來,對杜關山俯身拜下:“國公爺,鈺兒回來了。”

“好好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杜關山欣慰地看著他,也拍了拍他的肩,“不錯,不錯,長高了,也長大了,是個男子漢了。”

李鈺從小缺失父愛,先前險些把自己當成國公爺的私生子,此時得到國公爺的肯定,忍不住淚盈於睫。

好在沒等他哭出來,江瀲便隨後走過來,恭恭敬敬地給杜關山見禮。

杜關山樂嗬嗬地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滿意地說了一句:“好女婿。”

江瀲:“……”

雖說大庭廣眾這樣叫有點別扭,但是,還是很悅耳的。

這時,杜若賢也下馬走過來,跪在杜關山麵前叫了一聲“三叔”。

杜關山看著這個脫胎換骨一般的侄子,亦是感慨萬千,親手將他拉起來,也好好打量了一番,點頭道:“好孩子,三叔知道你這回立了大功,等回家後再為你設宴接風,好好嘉獎你。”

杜若賢自從犯了錯,在西邊兩年多沒敢回家,每回想到回家,總是擔心會被三叔教訓,如今非但沒有挨訓,還得到了表揚,頓時激動得眼淚汪汪。

幾個人寒暄過後,後麵三品以上的官員才得以上前來給杜若寧見禮。

沈決早已在官員隊伍伸著脖子望了許久,此時便急不可耐地衝過來,先給杜若寧見了禮,後跑到江瀲麵前抱怨道:“你們說什麼呢說這麼久,我都快成望夫石了。”

“……”江瀲許久沒見他原本還有點小小的想念,聽他一開口還是這麼不著調,那一點小小的想念也煙消雲散了。

眾人寒暄過後,恭請杜若寧上了龍輦,浩浩蕩蕩往城內而去。

杜若寧不願一個人坐在龍輦上,便請杜關山與自己同乘,順便了解一下朝堂如今的情況。

江瀲和李鈺騎馬走在後麵,對李鈺說:“這輦我也坐過,你姐姐登基大典時我就坐在上麵和她一起接受萬民跪拜。”

“哦。”李鈺轉頭看著他,笑得一臉狡黠,“所以,姐夫你是在吃國公爺的醋嗎?”

江瀲:“……我哪有,別瞎說。”

“他有,他就有,他不但吃國公爺的醋,還吃我的醋,吃他兒子的醋,吃恩恩的醋,總之吃過很多人的醋。”

沈決在旁邊毫不留情地揭短,氣得江瀲想當場給他一馬鞭。

李鈺抿嘴偷笑,同時又覺得和他們這樣的人在一起真是太有趣了,簡直比跟宋憫在一起時不知強上幾千萬倍。

龍輦裏,杜若寧正在和杜關山說二哥哥要留在南疆戍邊的事。

杜關山先前已經收到過她和杜若塵的信,對於此事並不是太反對,隻是雲氏舍不得兒子,時常鬧著要他把兒子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