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錦衣衛,她不禁又想起沈決。
上次她說讓賀之舟調查沈決,賀之舟卻說這人不用查,他本來就是個紈絝子,他的官職是從他爹那裏繼承來的。
錦衣衛的官職是世襲製,他爺爺死後傳給了他爹,他爹原本是要傳給他哥的,沒想到他爹還沒死的時候他哥就死了,於是便讓遊手好閑的他撿了個大便宜。
後來嘉和帝登基,一心想培養自己的勢力,根本懶得過問錦衣衛的事,他這個紈絝子也就一直沒挪窩。
再後來嘉和帝又讓江瀲代為監管錦衣衛,沈決不知哪裏合了江瀲的眼緣,兩人居然成了朋友,他便靠著抱江瀲大腿一直混到如今。
賀之舟這麼一說,杜若寧倒是想起來,父皇在位時的錦衣衛指揮使好像是姓沈,那應該就是沈決他爹。
據說他爹特別擅長找東西,隻要他想找的東西,埋進死人墓裏他也能聞著味找出來。
但願沈決能學到點他父親的本事,快點找到這裏來。
倘若他真能找過來,她願意把他輸掉的銀子補給他。
不過現在不行,她現在沒錢,陳三省那一個包子鋪掙得隻夠那些人糊口,想賺到夠還沈決的錢,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所以,還是要想辦法賺錢。
要賺多多的錢。
去哪裏賺呢?
父皇要是能留個寶藏給她挖一挖就好了。
哎!
杜若寧眼睛一亮,顧不上腰疼,猛地坐了起來。
說書先生總愛說,曆朝曆代的皇帝為了以防萬一,都會給子孫後代留下一處東山再起的寶藏。
她從前沒聽父皇說起過,也不知道父皇留了沒留。
假設真的留了,父皇會把寶貝藏在哪裏呢?
這種機密的事,通常隻會告訴給自己最信任的人。
父皇最信任的就是師父,等師父從邊關回來,她一定要想辦法問一問。
反正她已經決定向師父坦白了,而且師父現在是她父親,不管出於哪個身份,應該都不會瞞著她吧?
杜若寧越來越覺得有可能,慢慢躺回床上,把自己挖到寶藏招兵買馬攻破皇城砍了李承啟腦袋自己登基為女帝的事都想了一遍,想著想著,她居然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夢裏,她看到江瀲正頂著那張白璧無瑕的妖孽臉破口大罵:“煩人精,死到哪裏去了!”
她忍不住想笑,口中喃喃道:“江瀲,我在這裏,你快來找我呀!
不知睡了多久,杜若寧被人粗魯地推醒。
“起來起來,大人要見你。”來人的聲音很不耐煩。
杜若寧睜開眼,發現來的還是剛才那個婢女。
婢女一臉的怨氣,像被搶了男人的怨婦。
“他還沒死嗎,為什麼要見我,是有什麼臨終遺言要對我說嗎?”杜若寧費勁地坐起來,腰上的痛楚仍然沒有減輕。
“呸呸呸,你小小年紀心眼怎麼這麼惡毒,竟敢咒大人死。”
寧姑娘氣得直翻白眼,心說這小丫頭片子有什麼好,大人都被她傷成那樣了,醒來的第一句話卻是問她在哪裏。
自己在旁邊哭得眼淚都快把床板漂起來了,大人卻視若無睹,不僅沒有像從前那樣柔聲細語地安慰她,還打發她過來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