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望春的話說,這可真是邪了門了!

昨晚他去見效古先生,證實了杜若寧的確沒有說謊,效古先生的確給過她《策馬度關山》的曲譜。

可見效古先生也被她給迷惑了,不然怎麼會舍得把昔日愛徒留下的唯一曲譜隨便送人?

效古先生說起那女孩時,居然會笑得很慈祥,這讓他隱約感覺到,效古先生懷念了十年的愛徒,正在被那女孩慢慢取代。

看來以後不能再見她了,這種女孩子見多了容易讓人麻痹大意,失去警惕性。

這樣想著,江瀲在回家的路上便告訴望春,以後不要再和理會那丫頭,無論在哪裏見到都不要給她好臉,她若再去府上糾纏,讓門衛立刻轟走絕不留情。

望春很意外,嘴上答應著,心裏卻想,但願你老人家說到做到,別回頭一看到人家掉眼淚,就又是心軟又是管飯的。

難怪大家都說世上最難對付的就是女人,能讓幹爹如此心浮氣躁的,也就隻有若寧小姐了。

其實若寧小姐挺有意思的,假如以後不能再見她,還真是少了很多樂趣。

望春一路上患得患失的,心裏想著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半道碰到散學的若寧小姐,好讓他檢驗檢驗幹爹是不是言出必行。

然而,他忘了眼下書院已經放假,懷著這樣暗戳戳的小心思接連期盼了三天,不僅沒在半道偶遇杜若寧,也沒盼到杜若寧去督公府糾纏,就連外麵關於杜若寧的閑言碎語都沒有了。

好奇怪呀!

這到底是為什麼?

望春心想,難道若寧小姐又看上了別的美男子,幹爹對她已經沒有吸引力了?

唉!

沒有若寧小姐的日子,真的好無聊啊!

不止望春覺得奇怪,江瀲自己也覺得奇怪。

自從對望春下達命令之後,他也想在街上偶遇一回杜若寧,好在她麵前冷酷無情一回,以此來檢驗自己的決心,並且讓她知難而退。

誰成想,自從那天之後,杜若寧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不但見不著麵,連關於她的消息也沒有了。

哪怕他刻意地從杜若寧有可能路過的地方路過,也沒有人再當街攔他的轎子,彎著眼睛喚他督公大人。

怎麼回事?

那個煩人精,怎麼突然不煩人了?

她跑到哪裏去了?

出什麼事了嗎?

江瀲開始在心裏犯嘀咕,想讓望春去打聽打聽,又怕望春在腦子裏編書,就算讓望夏去,望春最終還是會知道的。

望秋被他暗中派去了邊關,望冬做事又太死腦筋,總要刨根問底問一問為什麼,別回頭消息沒打聽出來,倒把他和那丫頭的過往全刨出來。

就這樣糾結了幾天,臨近過年,終於讓他逮到個機會。

嘉和帝每年過年都要派人往朝中大臣家裏送些年貨以示仁愛,今年杜關山帶兵出征勞苦功高,嘉和帝為表示重視,決定派自己最看重的人去定國公府送年貨。

這個重任,自然就落在了江瀲身上。

皇帝賞賜年貨,有個官方的叫法稱為“臘賜”,臘賜是很隆重的事,通常都會提前告知受賞的人家,好給他們有準備的時間,集齊全家人一同前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