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大家紛紛向效古先生致意,說他教育孩子用心良苦。

效古先生嗬嗬一笑,特意看著趙秉文說道:“可惜有些人不這麼認為呀,居然還上折子彈劾我。”

“你……”趙秉文漲紅了臉,指著他連說了幾個“你”,最後大概是覺得自己不可能說得過他,便撲通往地上一跪,“陛下聖明,切不可被韓效古糊弄了!”

嘉和帝被他這麼一提醒,猛然想起自己叫韓效古來的目的。

可是怎麼辦,本來挺嚴肅的興師問罪的氣氛,被韓效古硬生生弄成了品評大會,自己還對那些文章大加稱讚,這樣一來還如何治他的罪?

嘉和帝追悔莫及,又忍不住想摔杯子。

恰好此時,殿外稟報,西北又有八百裏加急的軍情送達。

其他事再急也急不過戰事,嘉和帝無奈,隻好鬱悶地放走了韓效古,和朝臣們共議軍情。

效古先生謝恩,叩首離去,經過杜關山身邊,被杜關山狠狠瞪了兩眼。

“你給我等著,下了朝再去找你算賬!”杜關山小聲從牙縫裏擠出一句。

效古先生又是嗬嗬一笑,袖手揚長而去。

退朝後,嘉和帝窩著一肚子火回了禦書房,照例讓江瀲和宋憫去禦書房說話。

“那個韓效古,他根本沒把朕放在眼裏!”嘉和帝怒衝衝道,“他突然如此吹捧杜關山的兒子,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你們兩個說說,他到底意欲何為?”

“他一個教書先生,能翻什麼大浪?”江瀲不在意地說道,“臣倒覺得,他就是看不慣定國公,所以借此機會氣一氣定國公,皇上方才沒看到,定國公的臉都氣綠了。”

“他氣,朕還氣呢!”嘉和帝說,“朕覺得沒這麼簡單,他們有沒有可能是貌離神合,背地裏聯手搞陰謀,宋憫,你認為呢?”

”臣認為不太可能。”宋憫說道,“陛下對杜關山太過緊張了,關於他的風吹草動您都會覺得是很大的動靜,杜若飛不過是個孩子,遠遠構不成威脅,何況咱們不是說好了,杜關山此行無論成敗,都不能活著回京嗎,他都回不來,他兒子自然也回不來,陛下還擔心什麼呢?”

一番話提醒了嘉和帝,他拍拍腦門,恍然大悟:“是啊,朕怎麼把這事給忘了,最近事情一多,朕的腦子就不夠用了,朕回頭要問問道長,那丹藥能不能每天多服一粒。”

“……”宋憫想說興許就是那丹藥吃多了,才會神誌恍惚,意識混亂,介於江瀲也在場,勸阻的話就沒說出口。

江瀲最近對他的態度還行,暫時還是不要再為煉丹的事激怒他了,等打發了杜關山再做計較也不遲。

他現在隻想讓杜關山趕緊離京,隻有杜關山走了,他才好對定國公府下手。

他已經等不及要將那個女孩子據為己有了。

“陛下,為保計劃萬無一失,臣認為還是江大人親自擔任監軍一職最為穩妥。”他又向嘉和帝提議道。

監軍隨軍出征,代表朝廷協理軍務,行監督軍隊及將帥之責,擔任這個職位的都是皇帝最信任的心腹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