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一片哄笑。
三個人的臉此刻比杜若寧的披風還要紅。
陸嫣然又催:“趕緊吧,這事兒師姐我早就幹過了,沒那麼難。”
大夥的笑聲更大了。
這時,有個怯怯的聲音喊道:“君子重諾,願賭服輸!”
嗯?
周圍的學生紛紛轉頭去看。
幾個和蔡青三人玩得好的同窗揪住一個人的衣領質問:“薛初融,又是你,你是不是東院派來的奸細?”
“我沒有,我說的是事實,願賭不服輸,還叫什麼君子賽?”薛初融正色道。
“沒錯,願賭就要服輸!”有人開始跟著起哄,“兄弟,快點吧,別讓女孩子笑咱們沒種!”
哄鬧聲中,三人知道今天無論如何也躲不過了,索性把心一橫,邁步走到杜若寧麵前並肩而立,齊聲大喊:“師父在上,徒兒這廂有禮了!”
說罷齊刷刷衝杜若寧鞠了三個躬。
“好徒兒!無須多禮。”杜若寧笑著說道,回手拉過陸嫣然,“來來來,見過你們的大師姐。”
“……”
三個少年差點沒把牙咬碎,卻又無可奈何,隻得又對陸嫣然行禮叫了一聲“師姐”。
陸嫣然樂得眼睛都沒了。
她在家裏是最小的,上麵一群哥哥,今天終於過了一把做姐姐的癮。
師姐也是姐呀,這感覺,簡直了!
沈決和陸嫣然一樣,樂得眼睛都沒了,對救完人重新回到他身邊的江瀲興奮道:“銀子,我的銀子,快把我的銀子還給我。”
“慌什麼,不是還有兩科嗎,比完再說。”江瀲漫不經心道。
“那不行,一場一清,我前兩回可都是當天就給的。”沈決道,“若寧小姐現在就是睡醒的老虎,後麵兩科指定還要贏的,你攢得多了更肉疼。”
“我不疼,我就要攢著。”江瀲說道,心想那丫頭哪裏是什麼老虎,分明是隻小狐狸。
沈決沒想到他堂堂一個督公居然賴賬,又氣又惱,又拿他沒辦法。
射禦兩科的比賽至此全部結束,雪越下越大,大家等不及成績出來,便都匆匆忙忙離場回家去了。
杜若寧也在三個哥哥的陪同下坐著馬車回家。
茴香和藿香一直等在車裏,見小姐出來,忙下車相迎,一個給她裹上厚厚的貂絨大氅,一個奉上提前準備好的手爐,簇擁著她上了車。
怕她受涼,車上還備著小火爐,上麵煮著熱騰騰的薑棗茶。
杜若寧將一隻冰涼涼的手往茴香脖子裏伸,嘴裏喊道:“好暖和呀,好暖和呀!”
茴香被她冰得直叫,咯咯笑著躲閃。
杜若寧又把魔爪伸向藿香。
主仆三個鬧成一團。
“薛初融,快走啊!”外麵有人大聲喚道,“再不快點,你的茅草屋要被雪壓塌了。”
這話裏有明顯的調侃成分,其他人聽到都嘻嘻哈哈地笑起來。
杜若寧停下嬉鬧,聽到薛初融溫潤的嗓音一如既往:“我步行是要慢些,你們先走吧!”
應該是對那些騎馬或者坐車的同窗們說的。
外麵的嬉笑聲更大。
“呆子,真是個書呆子!”大家紛紛笑他。
薛初融渾然未覺,繼續走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