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兩人就並肩站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上,看著換上了黑色禮袍的女學生們魚貫而入。
五禮分為吉禮,凶禮,賓禮,軍禮,嘉禮,為示莊重,行禮時須穿黑袍,隨著樂曲的變換做出不同的動作。
女孩子家本來生得柔美白皙,換上統一的黑袍之後,有種肅穆又驚豔的美感。
沈決看了一會兒,指著正中間身姿挺拔步履從容的女孩子問道:“那位便是最近名動京城的若寧小姐吧?”
“應該是吧。”江瀲瞥了一眼,漠然轉開視線,生怕杜若寧發現自己在看她,然後彎著她那雙圓杏眼叫“督公大人”。
不是他想得多,是那丫頭真敢。
她就是那樣一個不按常理出牌又厚臉皮的女孩子。
她的臉皮怕是比城牆拐角還厚。
“什麼叫應該是吧,你們不是很熟嗎?”沈決奇怪道。
“別瞎說,我們不熟。”江瀲冷著臉否認。
下一刻,杜若寧就看到了他,在人群中向他揮手致意,彎著眼睛叫他:“督公大人!”
“哈哈哈哈……”沈決在一旁大笑出聲。
江瀲的臉頓時黑成了鍋底灰。
“你知道嗎,今天好多人都是來看若寧小姐的。”沈決道,“現在城裏各個賭坊都為她開了盤口,賭她到底能不能拔得頭籌。”
“那你下注了嗎?”江瀲問。
“當然下了。”沈決道,“我賭她能贏。”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自己數數,就這半年不到,多少不可能的事在她身上發生了。”沈決神秘兮兮道,“你別不信邪,大凡這種開智晚的人,都是天選之子,就跟貴人語遲一個道理,懂吧?”
“不懂。”江瀲冷笑,“既然你如此篤定,不如咱倆也賭一把,她一共報了六個科目,咱也不賭多,一科一千兩銀子,如何?”
“一……千兩啊,是不是有點大了?”
“你就說賭不賭吧!”
“賭就賭,這六千兩我贏定了。”
沈決說的沒錯,全城的賭徒都在對杜若寧的比賽成績拭目以待。
賭徒都是瘋狂的,是最迷信運氣的,是輸到沒褲子穿仍然堅信自己下一把會翻盤的。
而杜若寧身上發生的事,恰恰代表了幸運,奇跡,不可思議。
因此,在有心人的渲染之下,關於她的賭局便一夜之間成為了各個賭場的大熱門,風頭之盛,完全蓋過了發起人陸嫣然。
陸嫣然聽說此事後,非常不服氣,向杜若寧抱怨,憑什麼我費勁巴拉地組織了比賽,最後出風頭的人居然是你。
杜若寧攤手表示不解:“誰知道呢,可能因為你太優秀了,誰都知道你會贏,沒有可賭性。”
這變相的馬屁拍得陸嫣然很舒服,她笑著說:“肯定是這樣的,等著瞧,我一定要拿下所有的冠軍。”
“好,你一定要說到做到。”杜若寧不甚在意地回她。
當然,關注杜若寧的不止是賭徒,還有其他許許多多的人。
比如嘉和帝,比如宋憫,比如其他參賽學生的家長,比如家裏有適齡公子尚未說親的人家,比如閑著無聊專門找熱鬧看的人,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