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要不然,索性就在江瀲眼皮子底下租個院子,租金便宜不說,沒準兒還真能借著他的惡名保平安呢?
這樣想著,杜若寧不禁莞爾一笑。
江瀲要是知道她打的這主意,肯定又氣得眼珠子絲絲冒冷氣。
這可真是太有趣了!
“若寧,你在這裏傻笑什麼,快跟我去看熱鬧!”
陽春雪不知從哪裏跑過來,拉起杜若寧就走。
此時她們剛用過午飯,因為天冷,怕午睡著涼,大家都沒有休息,三五成群地在書院裏閑逛閑聊。
杜若寧想一個人安靜地想事情,就找了個偏僻處坐著,結果還是被陽春雪尋了來。
杜若寧被她拉得跌跌撞撞,邊跑邊問:“什麼熱鬧呀?”
“大熱鬧。”陽春雪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陸嫣然和甲班的趙芳菲打起來了。”
“她呀,她的熱鬧我都懶得看。”杜若寧頓時興趣缺缺。
“這回不一樣。”陽春雪道,“這回我站陸嫣然。”
“咦?”杜若寧很是驚訝,“她做了什麼事情,竟能讓你刮目相看?”
“是為了書院一年一度的君子賽。”
陽春雪怕她不知曉,又特意解釋了一番:
“君子賽是指君子六藝,分為禮、樂、射、禦、書、數六項比賽,是書院為了鼓勵學生多學技藝,奮發上進而特設的有獎競技,每一項技藝的前三名都有豐厚的彩頭,這也是書院變相給予貧寒學生的一種救助,隻要贏了比賽,一年的花銷都有了。”
“還有這等好事?”杜若寧眼睛一亮,“那我可不可以參加?”
“當然不行,君子賽隻有男學生可以參加。”陽春雪道,“陸嫣然就是因為這個才和趙芳菲吵起來的,她覺得這樣不公平,說書院應該對男女學生一視同仁,如果她去參賽,肯定不比那些男學生差。
結果趙芳菲就諷刺她,說她又不是君子,跟著瞎摻和什麼,還說女人天生就該依附於男人,為什麼總有些女人不自量力,非要和男人一較高下,自己傷風敗俗不說,還連累了天下女子的名聲……”
“這樣啊,那我也站陸嫣然。”杜若寧沒等她說完就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陽春雪與她相視而笑:“我就知道你和那些眼皮子淺的不一樣。”
兩人緊趕慢趕地趕到爭執現場,陸嫣然和趙芳菲已經被玉先生拉開了。
玉先生的相貌本就生得冷峻,發起怒來臉上更像是覆了一層寒霜,比男先生還要嚇人。
“陸嫣然,說你多少回了,為何就是不聽,你是不是以為有皇後娘娘撐腰,就可以橫行無忌,你若實在不能遵守紀律,我現在就修書一封,讓你父親來將你接回去!”
陸嫣然自然是不服氣的,紅著眼睛道:“先生您連原因都不問,就把過錯全推到我身上,您就是對我有成見。”
“我為何不對別人有成見,還不是因為你平時做事太過囂張。”玉先生道,“一個人給別人的印象好壞是日積月累的,你想讓別人改變對你的看法,就得從自身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