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做的事太多了,不想在女孩子之間無關痛癢的勾心鬥角上浪費時間。

相比她的血海深仇,這些小事連雞毛蒜皮都算不上。

即便如此,到了晚上散學後,茴香還是把這事和三位公子說了。

杜若飛一聽,當時就不幹了,大聲吩咐侍衛快馬去追陸嫣然的馬車,管她什麼狗屁平陽縣主,皇後侄女,敢欺負他妹妹,他決不輕饒。

杜若寧當然不許他去,扯著他的袖子說自己害怕。

杜若飛怕嚇著她,隻好作罷,因心裏有氣,將與他們同行的杜晚雪和杜晚煙狠狠訓斥了一番,責怪她們沒有出麵為妹妹撐腰。

杜晚雪氣得要死,不敢當麵頂撞杜若飛,回到家便去和母親哭訴:“三叔為何要讓杜若寧去書院,她一個傻子,好好在家養著不好嗎,幹嘛非要跑出去丟人現眼,還嫌我和三妹妹因為她受得羞辱不夠嗎?”

口無遮攔的抱怨把她母親許氏嚇了一跳,忙關了門窗,將她拉進裏間,低聲道:“你這丫頭,是不是瘋了,這些話若是傳到你三叔耳朵裏,咱家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怕什麼?”杜晚雪氣呼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三叔在皇上麵前根本就不得臉,不過白擔個國公的名頭領個閑差罷了,還不如阿爹一個五品官有實權。”

許氏聞言臉色大變,揚手給了她一巴掌:“再敢胡咧咧,看我不打爛你的嘴!”

杜晚雪從小到大頭一回挨打,捂著火辣辣的半邊臉愣在當場,過了好一會兒,才“哇”地一聲哭出來。

“你打,打死我才好,省得我總被那傻子壓一頭。”她邊哭邊嚷,“大家都是女孩,憑什麼她一個傻子被全家人捧在手心裏疼,憑什麼她能用兄弟們的字輩取名字,憑什麼她……”

“憑她爹是定國公!”許氏被這混不吝的小女兒氣得心肝疼,拍著桌子道,“這事怨不得別人,要怨就怨你自己不會投胎,你當初若投胎到你三嬸嬸的肚子裏,如今便也是風風光光的國公小姐。”

杜晚雪辯不過母親,氣得直跺腳,撲到床上嚎啕大哭。

許氏無奈歎氣,換了語重心長的口吻道:

“娘打你一巴掌,是要你明白一件事,你阿爹和你兩個哥哥能有好差事,是因為你三叔,你姐姐能嫁得好人家,也是因為你三叔,你能去南山書院讀書,同樣是因為你三叔,皇上怎麼對他那是朝堂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小孩子操心,你可以對他有意見,但你不能不感恩,你明白嗎?”

杜晚雪還在哭,但聲音已經越來越小。

許氏知道她聽進去了,便不再多言,留她一人在房裏,自己出去張羅晚飯。

雲氏那邊也早早讓人準備好了晚飯,今天是杜若寧入學頭一天,從早晨一走,她就開始提心吊膽,眼巴巴地盼著日頭快快落山,好讓她的寶貝女兒早點回家。

好不容易等到杜若寧進門,母女二人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有下人過來通稟,說平陽縣主和她母親前來拜訪。

雲氏著急想了解女兒在書院的情況,哪有閑心見客,直接擺手道:“不見不見,就說我現在有事抽不開身,讓她們明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