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李仲武和嚴振新從滄浪門出來,曹焜帶著幾個弟子表情複雜地送出大門,目送李仲武、嚴振新上車離去。
之前被趕出大堂的幾十名弟子,在李仲武的車離去後,紛紛湊近曹焜等人。
有膽子大的弟子忍不住問:“師父,您贏了吧?”
另一個弟子:“廢話!師父肯定贏啦!不過,師父,您是幾招贏的?剛剛那家夥刀法行不行啊?”
第三個弟子:“師父,那家夥的刀法肯定不怎麼樣吧?要不然他怎麼不想讓我們圍觀呢,對吧師父?”
……
幾十名弟子,總有一些膽子大的,七嘴八舌地打探著內情。
曹焜聽得心裏煩躁,沉著臉一言不發地轉身走進大門,剩下幾名心腹弟子,其中眉峰突出的弟子臉色一沉,喝道:“你們哪兒來的這麼多廢話?你們的刀法都不用練了嗎?要不要我陪你們切磋切磋啊?嗯?”
話音落下,四周幾十米普通弟子都啞火了。
膽子小的,已經低下頭,腳步匆匆地溜進武館大門。
膽子大的,也沒敢再嗶嗶,也低下頭回武館,隻是這些人嘴裏難免小聲嘀咕。
“難道師父輸了?不可能吧?師父刀法那麼好……”
“大師兄就是霸道,師父都沒罵我們,每次都是他罵我們。”
“你小聲點!大師兄最近情場失意,未婚妻跟別人跑了,他最近火氣大,你小心他拿你出氣……”
大師兄,也就是眉峰突出的男子聽見這些人的嘀咕,臉色越來越黑,眼神也越來越不善。
等所有人都進了大門,他突然大步跟進去,揚聲喝道:“所有人準備!我今天要代師父檢驗你們的刀法,一個個來!誰都不許跑!”
頓時,大堂裏哀聲四起。
“啊?不會吧?又代師父檢驗我們刀法?”
“不要啊大師兄!我今天狀態不好。”
“大師兄,難怪你未婚妻跟人跑了……”
……
深紅色躍澗虎靈活地穿行在街道上。
開車的依然是嚴振新,李仲武也還是坐在後座上,閉目養神。
看似在專注開車的嚴振新忽然打破車內的安靜,輕聲問:“師父,您這樣逼曹焜參演您的電影,您不怕跟他結仇嗎?”
李仲武沒有睜眼,隨口反問:“我為什麼要怕?”
嚴振新:“你不怕他以後報複您嗎?”
李仲武還是沒有睜眼,語氣也依然平淡,“他又打不過我,我怕什麼?”
嚴振新:“……”
默然片刻,嚴振新忍不住又問:“您不怕他報複您身邊人?”
李仲武這次終於睜眼,看向開車的嚴振新,微笑道:“那害怕的人,應該是你吧!”
嚴振新:“……”
這一刻,嚴振新的表情變得有點精彩,有錯愕、有擔心,更多的是無語。
他忽然意識到曹焜如果真要報複的話,還真可能報複他嚴振新。
因為他知道師父李仲武,目前孤家寡人一個,就他這麼個徒弟。
“怎麼?怕了?”
李仲武笑吟吟地問。
嚴振新訕笑一聲,嘴硬道:“不!我怕什麼?我是銀領巡捕,借他曹焜幾個膽,我諒他也不敢對我下手。”
李仲武笑了笑,又閉上眼睛,隨口道:“既然你不怕,那就不用擔心了。”
嚴振新:“……”
事實上,今天親眼目睹曹焜的功夫之後,嚴振新心裏對曹焜是很忌憚的。
不僅僅因為曹焜的出刀,快到他根本看不清的程度。
更因為曹焜在正式出刀之前,使用的精神攻擊。
當時他離曹焜起碼有十幾米遠,仍然聽見驚濤駭浪的聲音,甚至隱隱看見整個大堂都被洶湧的浪潮所淹沒。
那麼神異的景象,他以前聽都沒聽說過。
今天見了,心裏的震撼到現在還沒完全散去。
車內又恢複安靜。
嚴振新努力平複著心裏的擔憂,努力集中注意力開車。
片刻後,閉著眼的李仲武忽然開口,“別自己嚇自己了!在曹焜沒把握勝我之前,他不敢對我,也不敢對我身邊人下手,因為他承受不住我的怒火,何況,我和他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今天我也是按規矩向他挑戰,他輸給我,並不是我用了什麼陰謀詭計,隻要他腦子還清醒,他就會試著和我結交,而不是與莪為敵。”
嚴振新聽完這些,眨了眨眼,將信將疑,“師父,您確定?”
李仲武:“哪有什麼確定的事?不過,他最後既然答應參演我的電影,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他有意與我交好的證據,所以,你就別自己嚇自己了。”
嚴振新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整個人終於鬆了口氣。
……
大約半個小時後,躍澗虎停在另一家武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