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的話，嚇到了身後的艾香。
讓她顯得有些緊張和惶恐，呼吸都急促了一下。
下意識的抓住了我的衣角，帶著惶恐道：
“李、李先生……”
我知道她想說什麼。
隻是回了句：
“沒事兒，你在我身後站好就成。”
說完，身前的那幾隻老鬼，也相互對視了一眼，有些驚訝：
“誒！你這後生，可以看到我們？”
“我怎麼瞅你，有些像咱們村的李續啊？”
“……”
這些鬼裏，竟有一隻老頭鬼認識我。
聽到這話，我還定眼好好看了看。
發現那老頭鬼，竟是我們同村的薑老漢。
“薑爺！”
“啊！真是李續啊？你小子，能看見我們？”
薑老漢驚訝道。
薑老漢就住在我們村子，與我家沒什麼來往。
但同村的鄰居，自然是認得的。
“薑爺，我現在是個道士，自然能看見你們。你佬身體一直挺好的，怎麼也……”
我沒說完。
但薑老漢歎了口氣：
“哎，甭提了。今天下午在地裏中暑了，結果就這樣了。
現在等我家兒子從外地趕回來，接我遺體回去呢！”
這人生死有命，薑老漢這樣，突然中暑走了。
從某個角度來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兒。
無疾而終，沒有痛苦。
我點點頭：
“薑爺您走好，但現在請各位讓一讓，我得看看這孩子。”
說完，我看向了旁邊的病床。
病床上，一個麵色蠟黃，很是消瘦的小男孩躺在病床上。
陽火極弱，額頭烏雲蓋頂。
比他姐姐艾香還要嚴重。
那條額頭上的“死線”已經非常明顯了。
從額頭蔓延到了鼻尖位置，再往下蔓延到人中，他就得死。
那個時候，就意味著人的身體沒壽了。
身體裏的魂魄，也會被擠出來。
見情況如此糟糕，我便往前湊了上去。
我都沒來得及上前查看，站在旁邊薑老漢已經開口道：
“李續啊！
這孩子活不了，你們來之前。
這孩子嘴巴裏，爬出來一個黑孩子。
那孩子全身好黑，和個非洲黑人似的，嘴巴還大。
那黑孩子把他命叼走了。
他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口氣兒，和我白天將死時一個模樣。”
“對對對，那黑孩子可凶了，還把老張胳膊咬了一口，滿嘴尖牙可嚇人了。”
一個老太太也說道。
旁邊幾隻老鬼，也都紛紛點頭。
聽到這話，我眉頭跟著一緊。
黑孩子，把命叼走了？
一時間，我心頭一顫。
我出生後，不就是被人奪了命壽嗎？
導致我活到現在，命都一直靠借。
難道這個孩子，和我出現了一樣的情況？
我猛的轉過身來：
“薑爺，那黑孩子去哪兒了？什麼時候的事兒？確定是叼走了他的命？”
“怎麼不確定，人活一口氣。這口氣沒了，人就死了。
那黑孩子出來的時候，就叼著這孩子的那口氣，一個小孩模樣，那就是他的命。”
“就剛才，二十分鍾不到。往那個方向跑了！”
“對，還是翻窗戶跑的。”
“也不知道那黑孩子是個什麼東西，隻是可憐了這個小娃了。”
“……”
幾隻老鬼紛紛開口，指向了一個方向。
我露出凝重之色。
“命”是什麼形態，我還真不了解。
但作為鬼的他們，肯定比我清楚。
站在我身後的艾香，聽不到我們的對話。
現在見我表情驚訝，還說這什麼黑孩子，也有些慌亂緊張：
“李先生，什麼、什麼害孩子。什麼命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