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媒婆催得緊。

我媽看了看天色,疑惑道:

“張大姐,需要這麼急嗎?天色都黑了。”

張媒婆歎了口氣:

“不是我急,是王家人挺急的。

說她們家這段時間不太順,這幾天日子好。

正好辦個婚事衝衝喜。

反正你家急,她家也急。

這就是緣分,隻要今晚看對眼,就能定日子……”

為了給我找靠山媳婦,給我續命這事兒。

家裏人已經忙活了好久。

我媽聽完,感覺有理,點頭答應:

“也是,感情可以日後培養。

小續啊!你也別空著手過去。

把你爸的那瓶茅台提過去。

就算初次見麵,也別空著手,給女方留下個好印象。”

我“嗯”了一聲,收拾了一下自己。

然後把我爸的茅台酒裝了一瓶,坐上張媒婆的電瓶車,就往王家趕去。

這一路上,張媒婆一邊開著電瓶車,一邊和我說王春曉的好。

說女方在城裏大公司做會計,有套房,一個月七千多,還有五險一金。

這次回村子裏找人相親,就是想找個老實顧家身體好,八字合的好男人做上門女婿,讓我把握機會。

我一邊聽,一邊“嗯嗯嗯”的回應。

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裏跟明鏡似的。

什麼“老實顧家身體好”,就是想找個老實人做接盤俠……

但我無所謂;她要人接盤,我要人保命。

這事兒要是成了,也是利益關係。

咱們各取所需,相互利用罷了。

隻用了半個多小時,我們到了王家。

王家的房子修得不錯,三層小洋樓。

這會兒緊關著院大門,屋裏也不見開燈。

遠遠看去,兩扇大窗戶,黑嗡嗡。

加上牆上的白瓷磚。

看著就好似一張大白臉,瞪著倆黑洞洞的眼珠子。

張媒婆讓我整理一下衣服,便敲門去了。

“咚,咚咚咚……”

接連敲了好幾下,門開了。

一個中年男人,把腦袋從屋裏門裏伸了出來:

“誰啊?”

“春曉爸!是我張大姐,我把人給你帶來了。”

說完,指了指身後的我。

王爸扭過頭來,看向了我。

我也看清了他的模樣,國字臉,頭發有些淩亂。

看上去很憔悴,沒啥血色,掛著兩個厚重的黑眼圈,沒睡醒的樣子。

王爸見我招呼,問了張媒婆一句:

“八字合適嗎?”

張媒婆笑吟吟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