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一呼百應,說的就是這個了。
也就是幾分鍾的時間,就有幾十上百人扛著家夥從小吃店、小超市或者各自家中衝了出來,瞬時就把古槐樹周圍的三個傲氣青年男女和蘇音給包圍了起來:
“誰要毀神樹?”
“不想活了嗎?”
“我的擀麵杖可是不長眼……誰敢動神樹,我捶不死他!”
“聽說還動刀了,真當我們帝都沒人是吧?”
“抓住他們,扭送派出所……”
“我已經給負責這裏的片警打電話了,他們很快就會過來……”
“這樣喪心病狂的人,就應該讓他們把牢底坐穿!”
一個個義憤填膺,揮舞著手中的笤帚和擀麵杖等家傳武器,朝著幾人臉麵前就懟了過去。
看蘇音也在被圍困之中,張鵬忙上前幫著解圍:
“這是我們家小孩,跟她沒關係,她是在這兒看守神樹的,剛才就是她跟說有人來搞破壞……要動神樹的是他們三個……”
等瞧見散落一地被踩得亂七八糟的零食和四分五裂的小馬紮,張鵬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們竟然真的動了刀子?就因為我們家小孩不讓你們去砍神樹?”
這也就是自己離的不遠,真是自己沒及時趕到,讓小丫頭被對方給傷著了,可真是太對不住人家了。
一句話說的旁邊大爺大媽們全都火了:
“敢動刀?”
“欺負個小丫頭,你們算什麼玩意!”
“還反了你們了!”
“不行,這次一定不能饒了他們!不但通報他們單位,讓家人過來領,還要讓他們的名聲臭遍整個華夏!”
“瞧著長得人五人六的,怎麼就不幹人事呢?”
“呸,瞎披了張人皮,一肚子壞水!”
“那個,”蘇音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探手拉了拉張鵬——
張鵬這會兒正忙著呢,高高的舉著胳膊,手指頭恨不得搗到站在最前麵的唐裝男子的臉上。
太投入了,蘇音又拽了一下,張鵬才回過神來:
“有沒有傷著?你放心,一定讓他們賠誤工費、精神損失費等等,非給他們個教訓不行!”
“不是,”蘇音咽了口唾沫,手指顫巍巍的指著前麵心寬體胖的大媽,“那個,他們,都是道法總會的,高人?”
難道是帝都道法總會的高人們格外骨骼清奇嗎?
瞧這熱情,瞧這氣勢,怎麼瞧怎麼像小區那群無事廣場舞,有事紅袖章,時時刻刻都提高警惕,準備著為國為民發揮餘熱的居委會大媽啊。
“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張鵬被蘇音的話驚得劇烈的嗆咳了一聲,“他們怎麼可能是道法總會的……”
“不是,你之前不是說,是道法總會組建的巡邏隊嗎……”蘇音好險沒哭了。
“是道法總會號召的,我們自己積極響應的……”
居住在這附近的人家,就沒有一家沒受過古槐庇佑的。
當初天罰日時,可不就是因為古槐,大家才能安安穩穩的活下來?
做人當然要知恩圖報,這一片的大爺大媽們真是把古樹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
天罰日之時,不知多少人家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唯有他們,靠了古槐才能一家人平平安安。
說句不好聽的,古槐就是大家的命根子,誰也別想碰,不然,一定會被所有人當成仇人。
“不是啊,”蘇音直接傻眼了——
之前聽闊腿褲女人說的話裏明顯有古怪,蘇音才想著暫且隱瞞自己的身份,探探三人的底。
畢竟再怎麼說有道法總會呢,她出不出手也無所謂不是?
可現在張鵬說的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看的不錯的話,這三個年輕人可都是修道者。
而且和帝都其他修道者不同,三人看普通老百姓的態度,明顯就有些詭異。
怎麼說呢?
雖然同樣都是高高在上,可帝都修道者身上好歹還有些煙火氣。這三人倒好,瞧著周圍所有人的眼神都是拽拽的,不可一世之外,更流露出一種視其他人為草芥的輕蔑。
真是三人動手的話,這幾十個大爺大媽捆在一起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們不敢!”聽蘇音這麼說,張鵬驕傲的一挺胸脯,“這裏可是帝都,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跑過來撒野的……”
話音剛落,惱羞成怒的唐裝男子忽然抬起了手,站在最前麵的大媽還沒回過神來,手裏嬰兒胳膊粗的擀麵杖就應聲斷成了好幾段。
一截飛出去,直接砸飛了旁邊大爺的掃帚,還有一截則掉到大媽的腳麵上,疼的大媽“哎喲”一聲就坐在了地上,眼淚都流下來了。
“你們是不是想死!”唐裝男子聲音中全是肅殺之意,“不想死的話,全都滾開!”
闊腿褲女則明顯記恨上了蘇音,緊跟著加了一句:
“其他人可以滾,這個臭丫頭得留下!”
瞧著蘇音的眼神簡直和要吃人似的——
竟然敢罵自己是蠢驢,不把這賤人的臉給抽爛,就消不下心頭那口惡氣。
到了這會兒,張鵬等人怎麼看不出來對方怕不是普通人,一時也有些心慌:
“你,你們是,修道者?”
“知道了還不趕緊滾開!”唐裝男子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