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第 84 章(2 / 3)

可是後悔,卻已經晚了。

在臉上用力抹了一把,擦去那點淚意,鄭振俯身抱起鄭鑫,卻是沒有馬上走,而是轉身去了蘇家那裏,“噗通”一聲衝著蘇音等人就跪了下來,趴在地上“咚咚咚”連磕了三個響頭。

“哎哎哎……”蘇正河頓時驚了一下,忙去阻攔,“你們這是幹什麼,趕緊快起來,給你兄弟治傷要緊……”

雖然鄭家之前所為,也讓蘇正河很惱火,可他是君子,也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來。

鄭振卻是不肯起來:

“……剛才是我們鄭家人有眼無珠,要不是兩位蘇真人護著,我們說不定早就……結果我們卻豬油蒙了心,對蘇家不敬……總之,是我們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歐陽家的冷漠,讓鄭振意識到,他們之前錯過了什麼:

“是我們鄭家人糊塗,可這具謝謝,還有對不起,總是要說的……”

見他這樣,蘇正河也不由有些唏噓——

要說鄭家人也不算糊塗透頂。正想著不然幫他一把,旁邊的徐昭卻忽然磕磕巴巴的開了口:

“幾位真人,我能不能,把你們給我的點心,讓給鄭鑫吃了?”

徐家和鄭家關係頗好,兩家還是姻親的關係。

徐昭又是個實誠人,看鄭鑫慘成這樣,頓時不忍心。

之前徐昭也發現了,歐陽瑾帶來的食盒,不但牛肉湯裏有靈植,就是其他所有食材裏,都有這樣的好東西。

剛才結束那場戰鬥後,蘇音給他們沒人發了幾個點心,徐昭這會兒正好還沒吃呢。

“東西給了你,就是你的。”蘇音對徐昭觀感很好,聞言點了點頭,又加了句,“不過,鄭鑫的傷勢,一粒就足以。”

靈植裏都有自己留存的生機之力和淨化之力,對於鄭鑫而言,吃一粒就足以保住眼睛,當然若是全吃下去,好處應該更大。

不過鄭家那樣眼皮淺的人,看在他們誠心悔過的基礎上,給一粒就足夠,其他皮肉傷,也是他該得的教訓。

徐昭頓時很是感激——

吃過一次,徐昭怎麼會不知道,這些東西有多好?

不是看鄭鑫太慘,再加上兩家的通家之好,他其實也是很舍不得的。

鄭振就有些莫名其妙,可看徐昭說的鄭重,還是把那一塊綠的晶瑩剔透的綠豆糕接過來,又喂給了鄭鑫。

那邊車也過來了,在那裏不停鳴笛,明顯是催著鄭家人趕快上車的意思,歐陽靖更是神情陰鷙——

鄭家人這麼做,分明是要給歐陽家難堪嗎。這邊兒要走了,卻跑到蘇家那邊兒又是磕頭又是感謝的,不就是想跟別人說,他們歐陽家沒有護著鄭家嗎?

可也不想想,歐陽家憑什麼要護著他們啊?以為所有人都跟蘇家那樣的憨驢似的嗎?

自己還自身難保呢,卻要去護他們,這不是腦子有坑嗎!

正滿腔鬱鬱,那邊兒鄭振已經抱著鄭鑫回來了,邊走邊把綠豆糕掰成兩塊,分兩次送到鄭鑫口中——

雖然不知道徐昭巴巴的讓自己喂鄭鑫一塊蘇家的點心幹什麼,可人家是一片好心,總沒錯的。

“我還以為蘇家給了你什麼寶物呢,原來就一塊兒綠豆糕啊。”歐陽靖拖著長腔道,“愛吃綠豆糕早說嗎,這樣,待會兒我就給家族那裏打電話,給你們送一車綠豆糕過去……”

這句話既是說給鄭振聽的,更是要諷刺蘇家的意思——

要收買人心就幹脆點兒,送人家綠豆糕,還就那麼兩口的量,這麼小家子氣,也不怕外人笑話。

“這個就不勞歐陽少爺掛心了。”鄭振這會兒早對歐陽家的人徹底失望,不軟不硬的就頂了回去,“要不是之前兩位蘇真人出手回護,說不定我們早就傷的不成樣子了,別說一塊兒綠豆糕,就是什麼都不給,我們也是感激不盡。”

言下之意分明是諷刺歐陽家一邊冷眼旁觀不說,還見死不救。

歐陽靖被噎的腦窩都是疼的,剛要說什麼,旁邊一個鄭家子弟忽然驚叫一聲:

“咦,鄭振哥,你快瞧,鄭鑫的眼睛……”

鄭振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低頭看過去,正好瞧見鄭鑫眼睛的模樣——

這才剛吃了那塊兒綠豆糕,鄭鑫眼睛上的黑氣竟然就開始慢慢淡去。

分明是淨化之力在發揮著作用。

別說其他人,就是鄭鑫自己也感受到了這個變化——

之前的左眼那裏先是鈍鈍的發木,然後就一點兒知覺也沒有了,眼前也變得黑暗一片。明顯就是正被異常能量體侵蝕。

可吃了那塊兒綠豆糕後,鄭鑫馬上感覺到受傷的左眼那裏突然就湧出一股說不出的溫暖,就是眼睛的麻木感,也跟著褪去……

忽然推開鄭振,掙紮著朝著蘇家戰隊那裏,又磕了幾個頭,提高聲音道:

“天衍派的大恩大德,鄭鑫沒齒不忘!”

鄭家人能看出來的,歐陽靖怎麼會看不出來?

太過震驚之下,連鄭家對歐陽家的敵意也給忽略了。

等汽車離開後,怔怔的站了一會兒,忽然就跑到歐陽侖麵前:

“族長,蘇家,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啊?”

剛才鄭家的反應,歐陽侖也看在眼裏,這會兒正煩躁著呢——

剛才歐陽家做的也確實有些絕情了,怎麼說鄭家也是跟他們在一起時受的傷,雖然歸根結底還是鄭家人自己沒用,可歐陽家袖手旁觀,也難免被人詬病。

“你說。”

“……剛才變異植物和凶獸衝過來時,我站的地方離蘇家最近,您不知道,我可是親眼瞧見,那隻凶悍的狸貓,本來是衝著那個什麼蘇音撲過去的,可結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中途拐了個彎,又去撓了鄭鑫……不是因為這個,鄭鑫也不會傷的這麼重……”

當時瞧見後,歐陽靖隻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卻又說不出那裏不對勁,現在有時間細想,卻是漸漸清晰: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