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男子眼睛似是睜開了瞬,縷血色倏忽飄過。
本來正和蘇言嶽對峙的冷凝漢子忽的回頭,看向輪椅男子的神情惶恐至極,臉上冷漠的殼子也隨之打碎,忽然縱身躍起,徑直來至輪椅旁,“噗通”聲再次跪倒,竟是不停磕頭:
“先生息怒……”
遠遠站著的蘇言嶽也下捂住了胸口,神情也全是驚異之色——
剛才是怎麼回事?怎麼瞬間竟是整個人都仿佛陷入了粘稠的血液之,不獨舉步維艱,更是連呼吸都困難……
唯有處於風暴心的蘇音,依舊懵懂未覺。倒是歉疚的看向年輕人——
因為蘇音甩開時太過用力,瘦弱男子的手背下撞在輪椅側。
他的手本就瑩白如玉,這會兒紅彤彤片的模樣,瞧著不是般的刺眼。
蘇音自己瞧著,都覺得發疼——
這會兒如何不明白?她能恢複的這麼好,肯定是男子的緣故。
結果自己卻沒謝謝人家,反而恩將仇報:
“對不起……我剛才有些不太清醒,是不是弄痛你了?您的援手之恩,蘇音銘記在心……”
卻在觸及到對方紅彤彤的手背時,驚覺不對——
她這會兒的修為雖然恢複的不多,可有生機之力和淨化之力相輔相成,對旁人的身體狀況最是敏感。
比方說眼前這俊美年輕人,明明是極虛弱的外表下,內裏卻不知道怎麼回事,有著和火山爆發般磅礴的能量。
甚至蘇音直覺,如果不加以幹預,對方極有可能會爆體而亡。
本想著第時間退開去救蘇呈,這會兒瞧著,卻是要往後放放了——
真是和自己所想的那樣,在場所有人怕是都會跟著陪葬。
忙握住男子的手,分別揉按神門、大陵、太淵,最終歸於心穴。
又唯恐對方抗拒,蘇音還不時柔聲嗬哄:
“是不是很痛啊……很難過對不對……”
“你忍下啊,很快就好了……”
情形緊急之下,蘇音並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有什麼不妥,落到旁人眼,卻是詭異的很——
蘇家那小丫頭是不是被男子的美貌給迷昏頭了?
不就是磕了下手嗎,用的著這樣又是揉又是吹的?
不會是想要趁機揩油吧?
至於說那冷凝漢子,則完全被蘇音膽大包天的動作給嚇懵了——
那丫頭不要命了嗎?
竟然敢而再再而三的唐突先生。這麼膽大妄為,怕是下刻就會魂歸地府,死的連渣渣都不剩!
尤其是剛才根本不是錯覺,先生眼睛明顯就要睜開了。這女子不說趕緊跪下求先生饒命,還敢蹬鼻子上臉,做出這樣以下犯上的動作?!
可是下刻,漢子就被打臉了——
他們家先生不但沒有勃然大怒,反而是之前暴躁的氣息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平穩了下來。
冷凝漢子下意識的抬手,擦了下頭上的冷汗。
長出口氣,剛要說什麼,拇指上的扳指忽然亮了下。
同時間,青年身形動了動,頭微微靠在輪椅靠背上,鼻息漸漸沉穩,竟然是,睡著了。
蘇音輕手輕腳的把他冷冰冰的手塞回去,又提起已經垂到地上的毛毯,幫著嚴嚴實實的蓋好,掖好被角之後,後退步:
“先生今日大恩,蘇音來日必報。”
說著霍然轉身,視線直逼那個挾持著蘇呈的保鏢:
“放下呈呈!”
保鏢還沒有什麼反應,和冷凝漢子對峙的蘇言嶽卻明顯僵住了——
之前聽到蘇音的名字時,就覺得有些不對——
怎麼這女生的名字,竟然和家裏供奉的小祖的名字般無二?
再瞧見蘇音的長相,更是如遭雷擊——
烏黑的秀發如海藻般披拂在腦後,巴掌般大的精致小臉,眉若墨畫,目似點漆,明明瞧著冷若冰霜,卻讓人瞧見的第眼,覺得心都要化了……
話說天下間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名字樣就算了,怎麼竟然連長相也和叔祖房間裏掛的小祖畫像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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