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棋大大方方邀請沈憶柔進她屋裏,嘴上說著安慰的話,“赫,最近一直在聯係神醫的下落,大概是不想讓孩子挨手術刀子,如果神醫能治好,孩子能少吃苦,宋小蔓也不必割掉一個腎。耐心再等一個月吧。”
沈憶柔沒有要進她屋裏的意思,表示隻在這別墅外一會兒就要回去了。
“子棋啊,你沒當過母親,我為人母親的自然是心疼孩子的……”她低低地說著,還示意隨行的司機退後,要跟周子棋說點家事。
周子棋臉色不太好看,卻覺得她那句‘你沒當過母親’有點陰陽怪氣地譏諷。
“沈憶柔,既然司機被你喊退下了,你就別在我麵前裝了。”周子棋立即語氣都冷淡了下來。
“有事你就直說,沒事請你離開我和唐赫的新房。”她故意提了一句‘新房’。
將來唐赫法律意義上的妻子肯定是她周子棋。
沈憶柔安靜地聽著,她臉上一點也沒生氣,反而,表情關心地詢問,“子棋,你和我也算是姐妹一場,宋小蔓的出現,難道你之前就沒有半點危機嗎?”
周子棋神色驚愕,沒料到沈憶柔過來找她,居然是談宋小蔓。
大家都是女人,隻要細心一點就能注意到,唐赫對宋小蔓是很不一般。
“宋小蔓是爺爺戰友的遺孤,她之前住在唐家,跟唐赫有接觸也正常,我是唐赫正式訂婚的未婚妻,一個丫頭,我有什麼危機呢。”
周子棋笑著說,表現地落落大方。
“是嗎。”沈憶柔坐在輪椅上,雙手放在自己殘廢的雙腿上,她表情溫順友善,卻說著別有深意的話,“你跟唐赫正式訂婚了,你真的有信心他會娶你嗎?”
一句話戳中了周子棋的痛處。
她跟唐赫辦訂婚是為了方便雙方的商業合作,除了明麵上BTY集團與周氏的商業項目外,她與唐赫還有許多個人的項目。
當那些項目達成後,她跟唐赫會公開解除婚約,這個秘密,沒有讓第三個人知道。
但是沈憶柔仿佛一開始就猜到了。
她揚起唇角,自信地微微一笑,“其實我一點也不擔心你跟我爭唐赫,任何人,我都不擔心……”
她溫柔的語氣,卻充斥著挑釁,仿佛她對唐赫了如指掌。
“不過,”沈憶柔的話頓了頓,低頭思考了一下,眼眸底有些恨意閃過,揚起頭時,很快恢複了她溫和的淺笑,“我忽然覺得,宋小蔓真的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一位故人。”
周子棋不知道她在自言自語什麼,聽到她低低地說道,“……唐赫為了保全一個外人,居然讓我們的女兒忍受病痛,這宋小蔓真是可惡。”
沈憶柔喊了司機過來接她離開了,車子似乎是朝熱鬧的商業街開去,周子棋一直看著那車輛駛離的方向,她不由心生警惕了起來。
沈憶柔忽然找她,說的那些話,似乎話裏有話。m.X520xs.Com
如果說宋小蔓是隻討厭的刺蝟,處處讓她不痛快,那麼沈憶柔就像一條安靜的毒蛇,咬了一口便會致死,防不勝防。
沈憶柔並沒有直接回去,也沒有去醫院看女兒,而是讓司機在晉北最繁華的酒吧會所附近兜圈,她說心情不好,想四周轉轉。
不知道是她有心,還是湊巧,在那大型的酒吧門前見了一位熟悉的臉孔。
“子峰。”沈憶柔讓司機停車,她搖下車窗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