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哄人,也不會說好聽的話,還說他‘跟個婆娘似的,一點點苦都怕,你怎麼這麼娘氣。’
他把頭發一直染成放蕩不羈的酒紅色,就是因為孟海藍說他娘氣。
孟家夫妻年過五十才生下她,她身子底子不好,特別是她小時候就是個藥罐子,喝藥比吃飯還多,她從來不哭不鬧,無論多苦的藥,她仰頭就喝了跟沒有味覺似的。
“你沒有舌頭嗎?這麼苦這麼臭……”
小時候第一次見到孟海藍時,因為她好可愛,他就特別想欺負她。
大家都隻有三四周歲的小屁孩,說話都不太利索,他苦思冥想了好久才想到了一句完整的句子,想要欺負她。
結果孟海藍沒有哭,沒有扁嘴,她端正坐在幼兒園小板凳上,小表情很正經地告訴他,“我不要我媽媽哭。”
她當時那奶包的稚嫩聲音,他一直記得,一直記在心裏。
楚然一直看著宋小蔓,他說不上這種無比熟悉又懷念的感覺,為什麼這麼清晰。
最後,宋小蔓狠狠地訛了他上萬塊的醫藥費,她真是肆無忌憚,紀東城隻是腳輕微的崴了,胸口輕度燙傷,可這人就是讓醫生開了一大堆補品的藥,讓他買單。
楚然不在乎這些小錢,“宋小蔓,你……”他們走出醫院分開時,楚然喊住她,話有些欲言又止。
宋小蔓卻一回頭,朝他毫不客氣地數落道,“……一天到晚玩那麼多女人,你可別年紀輕輕就腎虧了,你楚家的孫子還沒生呢。”
楚然被她罵得又是啞巴。
宋小蔓已經拉著紀東城坐進了一輛出租車內,車子揚長而去了,等楚然反應過來想反駁反駁幾句,隻能自己氣地內傷。
竟然敢說他腎虧,還擔心起他楚家的子孫。
被宋小蔓訛了一筆醫藥費之後,楚然總有些心神不寧,沒心情回公司上班,也不想回去找自己新交的女朋友玩。
楚然開著車在城市裏兜兜轉轉,最後去了唐家。
唐家的門衛對楚然很熟悉,笑著跟他打招呼,“楚少爺,你過來玩啊……”給他開了門,順便幫楚然將車開入車庫。
“我們唐赫少爺在花園那邊……”給他指了指方向。
遠遠地,楚然就看見了,唐赫正推著輪椅上的沈憶柔在散步,現在是日落午後,落霞染紅了一片天空,廣闊無垠的天空讓人見了十分心境舒坦,朦朧的黃昏餘暉,映在那對俊男美女身上有一種別樣的溫馨。喵喵尒説
唐赫和沈憶柔,他們真像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楚然忍不住臉上泛起譏諷,你們這麼登對,為什麼當初要去招惹孟海藍。
他一步步地走近,臉上那抹若有似無的譏笑也漸漸的隱去。
“楚然。”沈憶柔先注意到他,聲音溫柔,帶著親切久違的喜悅喊他。
他們幾個年紀相仿,都念的同一所大學,後麵沈憶柔出國深造,沒過多久聽說車禍出了意外,她雙腿殘疾,這麼多年一直也沒治好。
“好久不見了老同學。”楚然依舊是那張嬉皮笑臉。
沈憶柔臉上的笑容更加親切,“……好懷念以前我們一起上學的時光,楚然,你還是像從前一樣,好羨慕你。”
楚然看著她,意味不明的說笑似的,“憶柔,你也沒有變啊,你跟以前一樣,總是喜歡去羨慕嫉妒別人。”
沈憶柔是孤兒院的孩子,孟家一直出資助養她,說難聽點,沈憶柔就像是孟家買來陪孟海藍一起玩的小丫環,隻是這小丫環野心大,總是羨慕嫉妒自己的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