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
女孩撲進唐赫懷裏,一雙小手緊緊地拽著他的西裝外套,哭哭泣泣的童稚聲音,含含糊糊地開口,“爸爸,藍藍害怕。”
“爸爸,那隻貓太可怕了。”四五歲的女孩已經十分伶牙俐齒,學會委屈告狀。
這頂層的辦公區除了工作員工,還有不少其它人湊過來看熱鬧,瞧見宋小蔓工位上的貓,不由也跟著小聲議論,“……怎麼會養著這隻這麼醜的貓,有沒有傳染病?難怪孩子會害怕。”
“這寵物身上那麼多傷疤,腿好像瘸了,真太醜了,孩子見了都會做噩夢。”
集團上班的都是些人精,平時拍馬屁拍的順溜,何況這是他們總裁的女兒,自然是格外金貴。
宋小蔓環視著這四周的同事,忽然有一種被群狼環視,成為眾矢之的。
她一臉冷漠,可雙手已經氣憤地緊攥成拳頭。
集團的人真現實。
唐赫站在那裏沒有說話,目光卻一直看著她,可笑,而此時此刻就連她自己也無言以對,看著眼前唐赫和沈憶柔這一家三口,她內心隻有一股疲憊和厭倦。
她直接拎起貓籠子,“讓開——”宋小蔓的語氣很衝很冷。
這頂層的同事都知道宋小蔓是個什麼脾氣,很自然地給她讓開一條路,見她居然什麼話也不交待,拎著貓籠子就提前下班,真是不把唐赫放在眼裏了。
她原本隻想息事寧人,不想跟這些爛人糾纏。
是沈憶柔要招惹她的。
她心情煩躁,拎著她的貓隻想快點離開這裏,怎麼也沒想到,坐在輪椅上的沈憶柔會趁著人多忽然轉動了一下輪椅給她絆了一下。
宋小蔓倒是沒有摔倒,身體隻是稍稍不穩地往前一傾,然而她手上拎著的貓籠子卻撞到輪椅的推手部位,砰地一聲摔到地上。
一米左右高度,籠子摔到地上原本也沒什麼,不過伊麗莎白身上的燒傷太嚴重,結痂很多,一摔一撞,撕扯了結痂的皮膚,血又滲了出來。
宋小蔓有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她怔愣了一下,直到她的貓痛地喵喵叫,看著貓身子上有腥紅的血流出,刺紅了她的眼睛。
如果她的息事寧人,換來的隻是對方的得寸進尺,那為什麼要忍。
她陰冷的臉色。
宋小蔓突然做了一個驚人的舉動,猛地一腳,踢向了輪椅上的沈憶柔,‘啊——’沈憶柔猝不及防地摔撲在這光滑的石板地麵上。
沒人料到宋小蔓會突然發難,剛才貓籠子摔在地上,大家都隻是以為是她自己拿著不小心摔的。
她突然給輪椅上雙腿殘廢的沈憶柔踹了一腳,驚了大家一臉。
沈憶柔也像是受驚嚇了,她的雙腿無力拖著,在這地板上爬行,她一臉惶恐不安……
宋小蔓居高臨下站在她身邊,聲音傲慢冰冷,“爬啊,繼續爬啊,沈憶柔你最好一輩子都在我麵前這樣跪著——”
就連在一旁看戲不嫌事大的周子棋也愕然驚呆了。
在場的人,沒有不被她的舉動以及她的話所震驚,眼前這一幕沒人再敢亂說話,忽然安靜了下來。“站住。”直到唐赫開口。
宋小蔓將沈憶柔踹倒在地上,她拎起貓籠子肆無忌憚的就要離開。
“站住——”唐赫對著她的背影大喝,隱隱地聽出一些怒意。
大概是覺得她做過分了。
那雙腿殘疾,還在地上爬的沈憶柔已經雙眼通紅,低垂著頭,眼眶濕潤的掉出了眼淚,是委屈極了,當眾遭受這樣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