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蔓眼睛被蒙上了黑布條,她看不清周遭的環境。
雙手和雙腳都被麻繩捆綁著,被人扔到了一個角落,屁股坐在粗糙的水泥地板上,空氣中聞到了濃重的化學刺鼻氣味,這應該是一個化工廠倉庫。
“啊啊啊——”這偌大的空間回蕩著慘叫聲。
幾個壯實的流浪漢圍著紀東城拳打腳踢,發出慘叫挨揍的聲音。
宋小蔓心急如焚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衝著空氣大吼,“住手啊,住手——”
有人朝她靠近,解開了綁在她眼前的黑布條,周子峰聲音陰險地說道,“宋小蔓,你也親眼看看……”
她的瞳孔驟然緊縮,外麵已經是漆黑的夜晚,這工廠的倉庫內白熾燈通亮刺眼,尤其是看見眼前這一幕,紀東城渾身衣衫襤褸,傷痕累累,被打得俯地蜷縮的求饒。
“周子峰,叫他們住手!”她雙手雙腳被捆綁著,一臉憤恨地抬起頭大吼。
大概是礙於唐家的緣故,周子峰不敢傷她,卻對紀東城下了狠手,拳拳到肉,又踢又踹,仿佛就是要痛揍給她看,給她一個下馬威。
“狗娘養的,骨頭這麼硬,打得我手都痛了,他媽的拿個鋼棍來……”
為首那身材魁梧的流氓,呸了口水,那粗獷的聲音,罵罵咧咧。
那一米長的實心鐵棍,狠地朝紀東城的背後揮打了下去,這樣慘痛的猛擊,讓紀東城的身體本能地弓起,彈跳了一下,隨即吐出一口血。
紀東城悶哼一聲,奄奄一息,再無動彈。
宋小蔓看地整個人心驚膽跳,臉色也蒼白了幾分。
她明顯是受了驚嚇,她從未見這過樣的場麵,她從未想過這世上竟有這樣殘暴喪盡天良的欺負人,如此血淋淋的傷害。
“你、你……”她憤怒地渾身顫抖,惡狠狠地抬頭瞪著周子峰,“你跟紀東城有什麼深仇大恨,你憑什麼這樣欺負人!”
周子峰一揮手,讓手下的人停了下來。
打量著她這張略顯蒼白憤怒的小臉,不屑地笑出聲,“我好心請他當司機,他給我代駕,他卻弄壞了我的車,我打他一頓又怎樣,他的命還沒我的車值錢。”
宋小蔓氣地哆嗦,咬牙切齒,“你分明就是故意!”
周子峰也肆無忌憚地承認,“是啊,我故意找他當代駕,我故意找他麻煩,那又怎樣,哈哈哈……”他大笑地猖獗。
“弄壞了我的車,賠120萬,有錢嗎?”
“你們這些死窮鬼有錢賠嗎?”
說著,周子峰像是不解氣似的,轉身,朝那幾位打手大喊一聲,“繼續打,把欠的120萬打回本了!”
再打下去,他會沒命的。
宋小蔓雙手雙腳被麻繩捆綁著,她驚慌地整個人竄了起來,大步一蹦一跳,撲在了紀東城身前。
周子峰的人遲疑地不敢下手,而被護在身下的紀東城則滿臉是血,虛弱而艱難地睜開眼看向她,低低地喃喃,“……我,我沒有。”
“小蔓,我,我沒有弄壞車子,我沒有欠他的錢。”他虛弱地極力想解釋,這並不是他的錯。
宋小蔓眼眶紅潤,“我知道。”
“我說你弄壞了我的車子,就是你弄壞的。”周子峰居高臨下的走了過來,語氣桀驁不馴,目中無人。
這裏,他們人多勢眾。
宋小蔓雙手緊攥成拳,她第一次被人這樣霸淩欺負。
“宋小姐,你是唐家的貴客,我可不敢傷你。”
“但是這世上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周子峰話鋒一轉,朝一位打手看去,聲音陰惻惻地,“把宋小姐手上的麻繩解了,”
說著,遞過去一大瓶高度數的白蘭地。
“宋小姐,當著我們的麵,把這瓶白蘭地全喝了,那就當一筆勾消。”他明顯是在羞辱她。
“把這瓶酒全喝了就能抵120萬,是不是很劃算。”
“喝啊,全喝了啊。”周子峰大聲地催促著,滿滿地嘲笑。
宋小蔓被解開了雙手,卻不肯去接,而是一臉憤恨不平地瞪著他。
周子峰臉色一變,猛地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往後一拽,強迫她仰起頭,另一隻手將那高烈度的白酒粗暴地灌進她的口中,“真以為你住在唐家,我就不敢動你。”
宋小蔓雙手推攘著他掙紮。
而那強行灌入的汩汩酒液從她嘴角流出,濕了她的脖子,衣服,空氣中都是那烈酒的氣味,嗆著她急促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