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沉重的打擊(一更6000字)(2 / 3)

李敢年紀不大但也不小了,二十出頭再去學什麼神箭術都是白搭,他那套貫石箭術簡直是白送給他,而他交給李敢的隻是連發二十矢的小技巧,要求的力量爆發力和速度都比較低。射程威力以及瞬間出箭速度也會大幅削減,平射一百步(75米)是極限射程,頂多算個山寨縮水版神技,李敢明知道不全還玩的不亦樂乎。簡直無語了。

他自己平時沒腦子也就罷了,還特喜歡罵別人沒腦子。以前最多在軍營裏罵罵北軍中尉寧成是沒腦子的夯貨,今天上朝一順口吐露嘴,就把平常的口頭禪給吐露出來了,三公九卿成了被罵的倒黴鬼。

郎中令賀被氣的臉一黑:“李敢!你膽敢在朝堂上咆哮!還知不知道有禮法律令這二物?左右給我拿下!”

“慢著!話說的雖粗糙但理子沒錯。朕很喜歡他的實誠有衝勁。”劉徹嘿嘿一笑,擺明就是要惡心你們這群人,夯貨罵的就沒錯。

“徹兒!”

“皇祖母!”

竇漪房說道:“那畢竟是漢家肱股之臣,被一個小官侮辱終歸不對,你不應該袒護那個騎都尉。”

“皇祖母說的是,那麼孩兒就下令讓他回去抄襲軍法100遍以儆效尤吧!”劉徹笑嘻嘻地說道。

太皇太後已經無可奈何了。

丞相受賄簡直是天大的醜聞傳出來,她也沒本事像漢景帝對晁錯鑿穿太廟院牆的強行辯護,主要的麻煩是名不正言不順,坐在大殿裏名義上是監督天子治政,距離垂簾聽政乃至太後稱製遠隔十萬八千裏,天子治政做的不錯,她又沒本事橫挑鼻子豎挑眼,念叨幾句黃老無為的婆婆經全無作用,她拿什麼去鎮住人心?

無非是用孝道壓住天子,用身份壓住滿朝文武,隻要有上卿屈服在她的威風之下,朝政大權就一點一點攥進她手裏,可是現在又完全不行了。

還是丞相受賄。

竇漪房氣的真想把拐杖甩出去,以前她眼沒瞎的時候就認識衛綰,始終是個挺本分老實的一個小官,她夫婿太宗文皇帝很喜歡衛綰,交給兒子高宗景皇帝經曆誤解到認可,逐漸提拔列侯丞相的高位,按道理智慧手段見識都不應該太差。

可是衛綰就真的那麼蠢笨,簡直昏聵到崩潰,別說藩國王太子的贈金不能收,就算是一杯茶一碗飯也不能碰,身上沒有肩負陪同藩國王太子遊玩的使命,私下接觸就是犯了大忌諱,觸碰了皇帝不能容忍的雷區,再解釋什麼不知道,蒙在鼓裏,受到奸人蠱惑之類的廢話都沒意義。

這是黃泥掉進褲襠裏,說出多花來那也隻能是一坨便便。

竇漪房在宮中非常厲害,宮鬥的手段古往今來可以排進前十,隻是比不得權勢熏天的高後呂雉,沒有三公九卿充作爪牙,他連朝堂上的詳細變動都收不全,她這個不省心的孫子對自己的防備太強了。

竇漪房咄咄逼人的氣勢頓時消弱一大半,剛才還要對曹時喊打喊殺的,現如今也悄無聲息了。

打狼不死反受其害,她現在就要提防這個反受其害。

太後王娡悶聲不吭的枯坐著,這一會兒她就在琢磨著剛才發生的事,越琢磨越覺得曹時的心機很可怕,一轉眼把三公九卿當猴耍了一把,回過頭再看她的印象獻紙那會兒,這小家夥越來越厲害了。

衛綰被救醒了,老人家指著曹時連說十幾個你。愣是沒憋出一句完整的話。

輸太憋屈,被曹時用見不得光的手段打了記悶棍,可他偏偏有苦說不出,明知道借錢的衛右渠是藩國王太子,當初猶豫了下還是順著三公九卿借錢,一來大家都借錢。自己不借也不太好,二來總覺得這事神不知鬼不覺,兼之大家夥都參與了有點法不責眾的心理,隻要偷偷摸摸的把借款的窟窿堵上,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可就是一晚上的功夫,東窗事發被抓個人贓俱獲,這憋屈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偏偏自己還沒臉去喊冤枉,錢是自己借的你情我願哪個都不冤。

想狡辯,有證人,有政敵,有皇帝。有文武百官郎衛內侍,上上下下幾千雙眼睛盯著,狡辯下去隻會丟人現眼,倒頭來老臉也不要了。

曹時笑眯眯地問道:“丞相還有什麼話要說?”

有話就快說。沒話說就趕快幹淨利索的站起來,圓潤的滾蛋。

衛綰焉能不知。憋了半天哼了句:“臣愧對陛下,愧對太皇太後,愧對太後,無顏再坐總理陰陽的丞相。請允許臣告老還鄉!”

“丞相這是何必,有話好好說,朕也是個講道理的人。”

“臣老朽不堪無力侍奉陛下,請求陛下準許臣告老還鄉!”

尷尬,難堪,屈辱。

衛綰甚至突然理解曹時的某些心情,他曾經的所做所為大概也會造成這樣的感覺,心裏更加驚訝曹時小小年紀的隱忍,他這一把年紀的老頭尚且受不了這樣的憋屈,曹時是怎麼做到風輕雲淡毫不在意的。

忽然覺得自己的氣量還是太狹隘,竟然連一個出類拔萃的小年輕都不能容忍,急不可耐的設計拳套加以折辱收服,幾次收服不成就動了毀掉他一聲的殺機。

既然我得不到,那麼別人也休想得到。

衛綰向來以自詡老好人為榮,與人為善謙和有禮,關鍵時刻卻沾不住謙和二字的邊,把多年積累的涵養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愧疚和自責的當口,另一邊已經被氣個半死。

竇漪房手裏握著拐杖,死命的往下碾壓,碾的石台階咯咯作響,惱火了半天就是說不出半個不字。

要怪也隻能怪衛綰昏了頭,被人家抓住手也隻能低頭認載,她的心裏既憋屈又難受,就好比一拳打在空氣上差點閃了腰,回過頭又挨了一拳被打的兩眼直冒金星。

衛綰一退,去哪找個聽話熟悉的三公能配合,太皇太後自己都不知道,他還怎麼去鎮壓朝堂,憑什麼繼續拿捏不聽話的小孫子,沒有本錢隻憑孝道是沒有用的,老人再尊貴也不能替子孫過日子,行冠禮就是成年人,必須分家獨自過日子,哪怕再戀家的孩子跟著父母一個屋裏吃飯,戶籍名數納稅徭役也是重新計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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