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陳家完了(一更7000字大章)(2 / 3)

李廣的騎兵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不像漢軍,曹時和李敢研究騎兵恰好取長補短。

今天的大半夜的,李敢已經睡著了,聽說中尉張歐帶著他手持虎符入營調遣北軍正卒,就毫不猶豫的披掛而出權當是幫朋友一把,順便還能惡心惡心二世祖陳蟜。

“小子,你別給我瞪眼,信不信我給你一拳讓你鼻青臉腫?”

陳蟜嚇的瑟縮成一團蹲下來,沒有衣服沒有毯子,隻有蹲下來盡量避免寒意湧過來,綠衣抱著他的肩膀相互取暖,若不知兩人的曲折關係,還真以為這是對普通小情侶。

恰好在此刻,穿戴整齊的堂邑侯陳午,還有跟在他身後的十八歲禦婢姍姍來遲。

陳午遭遇的情況要比他老婆劉嫖好的多,北軍正卒踹開們看到陳午摟著禦婢坐起來,就二話不說掉頭把門關上,也不催促他們走出來,就守在門外耐心等著。

陳午是個慢性子,突然看到闖進來的北軍正卒也是嚇了一跳,發現自己沒有危險就安下心慢慢穿衣服。

十八歲的小禦婢很會伺候人,為他穿衣梳發帶上發冠,還為他取來清水皂角洗臉,柳條蘸青鹽刷牙,一切準備妥當才陪著陳午走出屋來。

“哎呀!嫖兒怎麼摔倒了。”

陳午直接無視了大喊大叫的兒子陳蟜和綠衣,三兩步走到劉嫖身旁扶起昏倒的老婆,按住人中半晌才把她喚醒。

“嫖兒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哪裏疼告訴我。”陳午略關切地問道。

館陶長公主眨眨眼,從昏迷中醒來的腦海一片混沌,倏然看到夫婿扶著她溫聲細語的關切之意,劉嫖還以為回到了三十多年前,她還是十三四歲小姑娘的時候,比她年長十歲的夫婿也曾這樣關心過自己,她從陳午的身上體會到一絲從未享受過的父愛溫暖,那時的她帶著近乎尊敬的心誠心實意的愛戴夫婿,因為夫婿寬厚的肩膀在安撫著她飽受創傷的心靈。

自從她對陳季須打罵虐待,陳午對她的熱情就陡然下降,一切都變了。

那些濃情蜜意時的誓言成空,夫婿陳午不斷的搜羅禦婢供自己寵幸,嫉妒心強烈的劉嫖數次闖進房間,拽起正被寵幸的禦婢肆意打罵侮辱,每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時,夫婿陳午都會保持默不作聲無動於衷的表情,直到她得意洋洋的離去。

一個個被寵幸過的女人被攆出堂邑侯府,劉嫖沒有得到一直想要的寵愛,反而促使陳午變本加厲在外尋花問柳,她回到後宮裏哭訴過幾次也無濟於事,她的父親。偉大的漢文帝每次看到她時,就像看見仇人一樣,母後竇漪房在後宮手眼通天,偏偏無力把手伸到宮外。

夫妻倆冷戰,導致她多年不育,直到忍無可忍的竇漪房把堂邑侯叫到宮裏嗬斥。劉嫖才得以連續生下陳阿嬌和陳蟜,可是夫妻倆的感情已經徹底破裂了,陳午對兩個孩子予取予求,對功勳列侯子弟的弓馬箭術訓練、貴族禮儀訓練不聞不問。

兒女年紀漸長,陳午也不帶孩子們去勳貴子弟和貴女們的小圈子,擺明了要讓一雙兒女成為列侯們的笑柄,甚至從沒想過要讓他們進入那個多少人擠破頭的關係網裏。女兒和兒子從小就被慣壞了,驕橫跋扈目無尊長,徹底成了勳貴子弟嚴重的廢物。

劉嫖徹底死心了,懷著無盡的恨意和第一個男人偷情,回到家裏和陳午炫耀自己的戰績。得到的卻是冷漠和平淡如水的敷衍。

她氣不過,開始瘋狂的找野男人,就像她的姐妹絳邑公主那樣越玩越大,一玩就是十幾年。最後沉浸其中無法自拔,她已經忘記自己當初的目的。或許是報複,又或許不是,她已經不在乎了,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個人作風不檢點又能如何?世人隻會罵堂邑侯陳午是個烏龜王八蛋。有成百上千個連襟。

時隔三十多年,劉嫖又一次品嚐到溫暖的懷抱,刻骨銘心的感覺從記憶深處翻出來,她忽然想流淚,為什麼這一切來的這麼晚。

館陶長公主淚流滿麵,恨自己隻顧找男人,兒子背著自己興風作浪都不曉得,得罪多少人全靠她撐腰解圍。

就連平陽侯曹時也是兒子得罪了,再讓她親自上陣替兒子出氣打擂台。

為了不成器的兒子,劉嫖拉下臉罵了侄女劉婠一頓,得罪了平陽侯,兩家結下仇怨。

她早已不在是那個嫉妒心超強的小女人,她的孩子也不在是那個可愛的小寶貝。

她變成了人盡可夫的蕩婦,她的孩子變成了偷老爹小老婆的無恥之徒。

怎麼辦?

“郎君,妾錯了。”

陳午愣愣的望著懷中的女人,仿佛回到三十六年前新婚之夜,那個小女孩趴在自己懷中撒嬌邀寵。

三十六年一晃而過,昔日的小女孩變成年老色衰的老女人,昔日年輕健壯的新郎官也變成年近六旬的老人,花白的長發,蒼老的麵龐,那是歲月留下的印記。

“妾錯了。”

陳午從回憶中醒悟過來,喟然一歎道:“錯在我,一切都怪我疏於管教,怎麼辦?沒辦法啊!”

“郎君,救救孩子吧!她今年才二十三歲呀!”

麵對劉嫖的懇求,陳午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倘若沒被抓個現行,他豁出臉麵也會把陳蟜拉回來,北軍抓了個正著就毫無辦法了。

曹時笑眯眯的看著夫妻倆互訴衷腸,傳聞中他們夫妻倆分居多年從不說話,堂邑侯陳午玩他的女人,館陶長公主劉嫖玩她的男人,兩邊互不幹涉友好相處,各有各的圈子自得其樂。

可眼下的情況並非如此,夫妻倆好像關係非常親密,那神情語態真是羨煞旁人,五六十歲的老頭老太太也能像年輕人似的,曹時聯想起自己和老婆劉婠,他們夫妻倆的感情一向好的不得了,平時也差不多也就這個模樣了。

“二位敘舊完了?那我要宣布罪行了!天子驚聞堂邑侯家宅不安,命我與中尉夜闖侯府仔細搜查,現查明罪證並宣告,隆慮侯陳蟜大逆無道,坐與父禦婢奸,依漢律,論罪當死!”

大逆無道!論罪當死!

漢律遣詞用句非常嚴謹,用上大逆無道四個字通常是犯下驚世駭俗的大惡,可以說每個背負大逆無道的人,都是曆史的罪人,其罪之重罄竹難書,要不是漢文帝廢黜夷三族、連坐等惡刑,大逆無道者通常是要受到最恐怖的刑罰。

別說小小的隆慮侯,即便諸侯王犯下大逆無道的重罪,下場也隻有一個死字。

這是漢家的底線。

沒有人敢觸碰的底線。

即使館陶長公主手眼通天,可當阿麵對漢律的紅線時也無可奈何,求到長信宮不會得到幫助,反而會氣壞瞎眼的老母親。

竇漪房向來是個重視禮法的老頑固。對待不尊規矩的人從來不給好臉色,哪怕是親生子女觸犯她的忌諱也別想輕饒,陳蟜幹出傷風敗俗的大惡之事,沒有人能保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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