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杯酒遞過去:“我還聽說,京師裏最出名的是平陽侯曹時,我見過他一次趾高氣昂的,好像很瞧不起人的模樣,田詹事能否說說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田蚡臉色微沉,滿飲此杯輕哼著說道:“此人你最好小心著,小小年紀成為功勳列侯的首領,心機手段都非常深,太子殿下被他哄的團團轉,連我這個舅父的話都不聽,更兼之鬼點子多不從何處搜羅不少工匠製器販售,哄騙住天下不少人的眼睛。”
劉陵斟滿一杯酒送過去:“原來如此,我還道他為什麼趾高氣昂看不起人,原來不過是少年人得誌便猖狂,他沒有得罪過田詹事吧?”
“那到沒有,隻不過他也看不起我罷了,那幫功勳列侯眼睛長在頭頂上,怎麼會看得起我這樣市井出身的人。”田蚡臉色不太自然,他自以為好歹是劉婠的舅舅,曹時即便不講太多對自己也要稍微高看幾分,沒想到人家壓根就沒什麼變化,公式化的交流連多一句親近之詞都欠奉,氣的他好多天都吃不下飯。
不管他情緒怎麼變化,劉陵始終笑吟吟的繼續倒酒:“君不見太祖斬白蛇而起,多少草莽英雄投入到反秦大業裏,曹家本也不是關東六國的遺族貴胄,瞧不起人有點過分了。”
“陵兒所言甚是!那曹家也不是多麼了不起的人,憑什麼就瞧不起我田王二家的人?幸好此人和竇家人鬧的不可開交,暫時還管不到我們一族,由著他們繼續鬧早晚還是有我出頭之日,嗝!”
田蚡滿飲此杯發現看人有點重影,伸手撈向劉陵的影子,兩把沒抓到一頭載在案幾上,呼呼大睡起來。
費力推開田蚡沉重的身體,劉陵冷冷的注視著正在打鼾的中年男子,細眉小眼典型的秦人相貌,平凡的五官相貌一撮亂糟糟的山陽胡須,說話時喜歡左顧右盼缺乏教養,最糟糕的是全身的臭味讓人厭惡。
“呸!你就是坨臭狗屎!也配和英武有才的平陽侯相提並論!”
劉陵抬起腳在他臉上狠狠的踩了幾腳,正在打呼嚕的田蚡不但沒有疼痛,反而肌肉顫動著作出非常享受踐踏的猥瑣表情。
看到這惡心的表情,可把劉陵給氣壞了,氣呼呼的又踩了幾腳轉身出了屋門返回驛館。
在馬車上心裏默默盤算著如何接近那個目標,隻有拿下曹時才能進一步製衡太子。
隻要是人就會有屬於自己的欲望,她確信曹時絕不是想象中的忠誠,她的眼裏男人無所謂忠誠,他的忠誠隻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了。
這年頭,能被他看入眼的男子少之又少,曹時就是個能讓劉陵看入眼的目標。
相距長安城十裏外的平陽侯府。
在同一時刻,曹時在寢居之內芙蓉帳暖度春宵。
床榻輕輕的顫抖著,厚厚的布簾泛起一層層漣漪。
“阿嚏!”
陽信公主披頭散發地躺在床上:“君子身體不舒服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有誰在念叨我吧!”曹時躺在她身旁輕輕的為她分開披散的長發。
“嗯,妾覺得一定是個漂亮的女人。”
“你怎麼知道是女人,而且很漂亮的?”
劉婠嬌憨地眨眨眼:“因為妾剛才就在想著君子啊!”
“真是個鬼靈精。”曹時捏著老婆的小臉蛋,惹的劉婠一頓嬌嗔。
一場歡愉,躺在床上暗暗想到,莫非是今天在大街上遇到那個妖冶的奇特女人在作怪,看她風情萬種的衝自己連拋媚眼,曹時心裏有點怪怪的感覺。
算上前世經曆,他所見過的漂亮女人數不勝數,來到這個時代見識過天生麗質的也有不少,他枕邊的佳人劉婠就是個雍容端莊的古典美人,但是從沒碰到過像狐狸精似的女人,他隱隱覺得那個女人似乎在盯著自己。
“莫非是最近休息不好,心生錯覺?”曹時心頭的疑惑轉眼被拋到腦後。(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