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的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朕回京的路上就聽說太子幹了件了不得的大事,放在以前朕是不敢想象有朝一日動用百萬民夫重築新長安,真是件了不起的創舉啊!”
使黔首百姓過上好日子漢文帝的遺誌,放眼望去長安百姓家家戶戶住進了二層小樓,不用說前後花銷隻有區區二百多億錢,即便投入再多兩倍投入也不可能做到這樣的效果。
成本低效率快,民夫埋怨少,工程效果好,幾樣疊在一起,天子焉能不樂。
以最小的代價修起新長安,作為工程的名義總指揮,天子將會收到多高巨量的民間聲望,關中百姓看到恢弘壯闊的新長安城將會無比的激動,這恰恰是天子當初心動的重要原因,有時候名聲比金子還重要。
曹時策馬立於鑾駕之側,迎麵看到天子望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溫和的鼓勵與欣賞,就仿佛父親充滿期待的望著子侄時的表情。
此刻,兩人更像普通的翁婿關係,嶽父劉啟對女婿曹時越看越滿意,越看越歡喜,臉上時刻掛著欣喜的笑容。
敏感的公卿們發覺天子的神色略有不同,驚愕的看到天子和曹時的互動越來越頻繁,甚至可以與太子一起陪著天子說起了長安的見聞趣事,反應慢些的人目瞪口呆,白天轉不過這個彎。
天子突然轉性子了?
百官們疑惑不解,隻能歸咎於新長安獲得天子的喜愛,這麼偉大的工程隻用不到半年宣告竣工,即使動用的民夫和百姓超過一百三十萬人也足可見效率高的驚人,工程總設計師曹時得到天子的偏愛豈不是很正常。
途經甲第,望見綠樹成蔭的花園式三層建築,天子默默對其點頭讚賞,房屋精致好看而又不逾製,放眼望去整個京師的民居隻有三層小樓的甲第區最高,距離長樂宮和未央宮的宏偉宮殿還差的很遠很遠。
車隊到了城南,在進入未央宮的路口突然轉向,直奔原本城門之外的宗廟,剛出城就看到廣場兩個對角的巨大石製建築,宗廟是純粹仿**的建築群,踏入宗廟大殿迎麵可見金身塑像的太祖高皇帝像,天子帶著群臣行禮拜謁,又拜了太宗文皇帝的黃銅像,隊伍離開宗廟向神廟前進。
站在神廟外欣賞神妙匾額上的雕刻,天子忽然問道:“泰一神廟,這四個字的碑刻好!誰提的字?”
“太子殿下提的字,字體是臣自創的新字體。”
天子微微一笑:“又是自創?太中大夫儼然是我漢家製器第一人,還要做書法的第一人嗎?”
“臣絕不敢妄稱第一人。”
“小小年紀知進退,識大體,不居功,不自傲,難得難得。”天子甩下沒頭沒尾的話走進神廟。
神廟的大殿裏,幾名畫師在牆壁上專心致誌的做壁畫,旁邊的畫架上擺著幾幅精致的圖畫,他們正在對比著圖畫在牆壁上全力臨摹。
大殿的中央,巫峴與巫師們跪坐著向泰一神虔誠的祈禱,正前方矗立著十七米高的泰一神像,特殊的建築風格讓神像東西兩側留出足夠的采光區域,此刻泰一神正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中熠熠生輝。
天子手舉美酒,高聲說道:“泰一神!朕來拜謁您了!”
“人皇拜謁天帝!”巫峴唱喏一聲禮樂聲起。
公卿百官撩起長袍俯身行禮,三軍將士垂首下拜,這是世俗界天子向神界主宰的最高致敬,更代表大漢帝國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的正式認可泰一神教,從此泰一神是國族正祭,泰一神教是大漢國教。
南軍衛士將三牲,美酒等祭品抬到祭台前,所有人垂下頭顱向神明默默祈禱,巫峴神情莊重麵無表情,在神廟裏他就是泰一神的仆人,不會向世俗天子行禮。
天子望著泰一神像默默凝視良久,再三行禮便帶著隊伍離開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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