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這美景驚呆了。
嗚嗚嗚……
淒厲的法螺在耳邊炸響,信徒們低沉的誦讀聲陡然轉向高亢,曲調氣勢磅礴如大河咆哮雷霆怒吼,神殿內雅樂同時響起,泰一鎮魔篇恢宏壯闊的故事緩緩展開,有的人垂首,有的人昂頭,他們或是高興,或是激動,或是熱淚盈眶不一而足。
蘭屈利傻傻的跪著麵色呆滯,突然之間爬起來一溜小跑奔向神廟,踏上一級級台階無視美麗的回廊,踏入神殿的一瞬間被數個南軍士兵按住手腳,他像瘋了似的大聲的呐喊著,兩隻手伸向神殿深處的泰一神像。
“昆侖撐犁!昆侖撐犁!”
刺耳的匈奴語讓神殿裏氣氛一滯,所有人的目光轉向門口掙紮的身影,披發左衽的年輕男子,黝黑粗糙的皮膚和滿口的匈奴語,幾乎一瞬間可以確定這個人來自匈奴。
“匈奴人!”
“褻瀆泰一神,殺了匈奴人!”
“殺了他,殺了他!”
蘭屈利被嚇的回過神來,顫抖著喊道:“我是大匈奴的使者,奉單於命令拜見漢人皇帝,你們不能殺我!”
憤怒的人群氣勢猛然一滯,人群分開走出一道年輕的身影:“你說你是匈奴使者?”
“是的!我還帶來七千隻羊和五十匹駿馬,你們漢人的士卒不讓我們的羊群入關中,隻允許我一個人進來。”蘭屈利喘了口氣精神逐漸放鬆下來,花了點時間把自己的隊伍被扣押在關口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曹時到背著手皺眉道:“我知道這件事,太子殿下說要見你的時候我也在場,你應該在驛館裏休息,跑到我們的神殿裏大聲喧嘩做什麼?難道你們祭祀昆侖撐犁的時候也允許這樣破壞儀式嗎?我聽說破壞祭祀的人要被活烹了做犧牲。”
“我……我不是有意擾亂祭祀,我真的不知道,求你們不要烹了我。”
蘭屈利被嚇壞了,活烹是非常殘酷的刑罰,被烹煮成一鍋湯祭祀神靈到也罷了,要是被分食掉想想就毛骨悚然。
曹時皮笑肉不笑地凝視著:“我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野蠻,說說你為什麼要來神殿,我需要知道實話,你知道說假話的後果。”
“是,我知道後果。”
蘭屈利沒見過這陣仗,嚇的磕磕巴巴地把自己過來的經過和原因說出來,尤其是當他看到泰一神像時的神情,就像見到失散多年的親爹,張揚舞爪的嘶聲呐喊。
曹時揮手喝止:“等等,你說泰一神像是你們的昆侖撐犁神像?”
“千真萬確!我看絕不會看錯,昆侖撐犁就是這樣的偉岸,矗立在天邊守衛大草原上的牧民。”
列侯們麵麵相覷,傳說匈奴人是夏桀的後裔逃入草原,披發左衽混跡在狄人群中發展起了匈奴部落,可故老相傳的故事也沒有多少人相信,要說胡巫和漢地六巫儀式相仿也無法說明什麼,可泰一神與昆侖撐犁的形象描述相仿可就不一樣了,泰一神發跡自商人的帝俊,帝俊就是五帝之一的帝嚳,同樣也是夏人的祖先之一。
兩者合並到是真的很驚人,別說曹時被唬的不輕,就連巫峴也不敢亂說話。
“這樣吧!我知道你懂得漢話,這裏有一本《泰一經》贈予你細細研讀,告訴你們單於狄人與漢人同出一宗,攣鞮氏的先祖在何方他心裏應該最清楚。”
蘭屈利手捧《泰一經》倉惶而走,曹時知道他這次拜見注定無功而返,劉徹對匈奴人厭惡極了,要不是手裏有一大堆事情處理不過來,說不定早就下令整軍備戰北上討伐匈奴了。
夜幕降下,馬車上陽信公主笑嗬嗬的說道:“君子還在想那個匈奴人嗎?我看那人的行為舉止和打扮挺奇怪的,一點也不像那幾個匈奴降侯。”
“他並非漠南匈奴人,而是來自龍城的漠北匈奴,兩地匈奴人的生活習俗略有偏差,你不習慣也很正常。”曹時搖搖頭驅散心頭的疑慮,笑著說道:“長安城就快完工了,我假公濟私一把讓你的鋪子挪到東市最緊要的地方,想好你要經營哪些新產業了沒?”
陽信公主一臉天真地說道:“還沒想好呢!胭脂水粉的生意做的挺好,做錦緞衣裳前期投入太大收回成本的周期太久了,我正想著找君子為我參謀個新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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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我一神教的木有錯,我真的沒騙你,看我口型一(duo)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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