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都尉,你們這到底是演哪一出?誰是匈奴的使者,出來聽候詔命。”
關都尉狼狽的爬起來,指著還在打滾的蘭屈利說道:“是他,就是這個癡呆的匈奴人。”
“癡呆的使者?”
桑弘羊眉頭皺緊,匈奴人的野蠻習俗讓漢家公卿很不習慣,匈奴使者經常做出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他們自己還洋洋得意渾然不覺出醜,他猜測這個滿地打滾的匈奴人即使不傻也和前些年過來的匈奴侍者差不多都屬於漠北匈奴人,比起住在漠南毗鄰漢地的漠南匈奴人,漠北匈奴顯得更加野蠻和愚蠢,當然匈奴人是不以此為恥辱,反而覺得漠北匈奴是最勇敢的戰士,漠南匈奴人是沒卵蛋的孬種。
“匈奴使者快快起來,太子殿下要召見你。”
蘭屈利蹭的一下跳的老高,兩隻眼睛瞪的老圓:“漢人太子終於放我們過去了”
接著用匈奴語一通嚷嚷,匈奴人一個個全部爬起來,身上髒兮兮的浮灰塵土胡亂抖動,頓時煙塵亂飄。
“停停!你們這些羊不能入關,還有你這身破皮襖也不行,讓你的人留在這裏照看羊群吧。”
蘭屈利急了:“不行!我們單於吩咐我必須把這群羊送到漢人皇帝手裏,送不到地方我絕不能走!”
咩!
一百多個匈奴人嗷嗷直叫,羊群被嚇的到處亂走跑到關口阻攔了來往的車輛,關都尉帶著衛卒連驅帶趕把羊又給攆回去。
桑弘羊略顯稚嫩的聲音傳入他的耳邊:“我隻負責通知你太子殿下要見你,如果你不願意去就帶著你的羊群回大草原上去吧。”
關都尉隨即招呼衛卒驅趕匈奴人的羊群,匈奴人不敢抵抗衛卒隻得緩緩向後退卻,蘭屈利哭喪著臉同意了。
“讓你們入侵我們雁門郡,給你個訓教訓也好讓你們匈奴人安知道我們的厲害。”
衛卒們還在盡情嘲諷匈奴人,桑弘羊帶著悶聲不吭的蘭屈利登上馬車,車駕兜了半個圈踏上馳道,沒一會兒功夫就全速奔馳起來。
四輪小馬車走的很快,兩匹駿馬拉著馬車每個時辰行走四十裏,五個時辰的路程不知不覺中過去,到傍晚時已經來到長安城郊。
“聽好了,明天太子殿下會抽空見你,你現在要做的是到驛館梳洗幹淨,拿出幹淨的衣服換上,不要穿這身破襖去君前,失了你們匈奴國的體麵事小,惹的太子殿下不快事大。”
“是是,您說的我都記下了。”蘭屈利左顧右盼一副完全沒往心裏去的表情,桑弘羊輕哼一聲鄙夷的撇過頭暗暗咒罵匈奴人真邋遢,這身破皮襖少說也穿了五六年,身上亂七八糟的羊皮補丁都脫落了,鬼才知道這匈奴人會不會遵守漢家規矩。
嗚嗚嗚……
天邊忽然響起淒厲蒼涼的法螺聲,南方隱隱傳來喧囂聲,那聲音莊重肅穆好像在吟唱詩歌。
蘭屈利一愣神:“漢人使者,我想知道這好聽的聲音是什麼?”
桑弘羊似乎看透他的想法,似笑非笑地說道:“這是我們京師的信徒歌頌偉大的泰一神,你如果想去梳洗幹淨自己去就知道了,地方就在城南的神廟,記住城門到天黑下來就會關閉,錯過時辰你就隻好露宿荒野了。”
“我想去看,我現在就想去看。”
蘭屈利忙著出去,衝的太快一腳踏空摔了個大跟頭,重重的砸在硬梆梆的地上,捂著摔成七葷八素的腦袋發現桑弘羊的馬車正在快速離去。
“這個漢人小娃好不義氣!”蘭屈利一瘸一拐的撿起包袱走進驛館,摔的這麼狼狽也隻好去洗漱一下再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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