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禍從天降(2 / 2)

樊它廣急匆匆的趕過來,見到右內史的差役亮出武器,頓時怒聲道:“侍禦史興師動眾來到侯府所為何事?為何在侯府中拔刀相向?”

“奉禦史中丞命,查不法之徒,多有得罪了。”趙禹兩眼一翻連拱手行禮的興致都欠奉,轉過臉冷冷地問道:“平陽侯曹時,三日前你可去過長安東市購買匈奴奴婢五十六人?可曾與那堂邑侯家丞發生衝突?速速說來莫要遲疑停頓。”

曹時目光一閃頓時心中有數:“確有其事,吾師想見識一番京師的繁華,便在五日前帶侯府護衛五十人前往東市,購買匈奴奴婢隻是順手施為,那堂邑侯家丞驕橫跋扈逼迫幾位匈奴列侯太甚,吾心中激憤就出手買下這批奴婢。”

趙禹露出恍然之色:“原來如此,這麼說來平陽侯指使門大夫毆傷堂邑侯家丞的罪證確鑿,昨日傍晚堂邑侯家丞深受重傷氣絕身亡,平陽侯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若沒有就隨我到廷尉裏走一遭罷!”

“汝再重複一遍?大概是吾聽錯了罷?”曹時瞪大雙眼,不敢相信這義正詞嚴的侍禦史竟然睜眼說瞎話,滿嘴荒唐言還理直氣壯好似自己有理似的,早就聽說顛倒是非混淆黑白是酷吏們最擅長的本領。

“是與不是,平陽侯自己心裏清楚,這位身材高大雄壯的武士就是那毆傷堂邑侯家丞的主犯罷?果然生的勇武雄壯使人望之而生畏,左右還不動手將此獠並平陽侯一起拿下!”趙禹抬手一揮十幾個如狼似虎的皂隸撲過來。

孫起雙眸裏寒光閃動,利劍出鞘劃出光圈逼開皂隸,侯府的家譜手持棍棒自覺的將君侯圍在中間,趙禹見狀怒喝道:“君侯家仆手持棍棒欲抗國法邪?”

“住手!”

輕斥聲從侯府大門傳來,陽信公主身披紅黑相間鳳袍,怒氣衝衝的嗬斥道:“侍禦史趙禹,你不在禦前侍奉天子,卻跑到我府中來做什麼?吾聞禦史可彈劾百官,未聞侍禦史可借兵入侯府捉拿列侯,你擅離職守擅行專權,到底是何居心?”

“微臣拜見陽信公主殿下。”趙禹一板一眼的行完禮又站起來:“微臣聽命於禦史中丞,擅權與否請公主電信愛與禦史中丞討論,微臣隻是六百石的卑微小官,當不起公主殿下的盛怒。”

陽信公主的氣勢一滯,就好像全力打出的拳頭落在空出,雙手捏著羅裙不顧羅裙環佩叮當作響,攔在曹時的麵前嗬斥道:“不要以為你來推卸責任就過去了,你立刻回你的禁省裏侍奉天子,回去告訴禦史中丞想抓人讓他親自來,不要躲在背後耍詐使招欺侮吾家君侯!”

趙禹冷冷地瞥了陽信公主一眼,表情僵硬地拱拱手:“得罪公主殿下了,左右將平陽侯並這侯府門大夫拿下!”

“你給我住口!”

“侍禦史且住!”

夫妻倆同時發言,陽信公主愣了一下被曹時拉到身後,輕輕安慰幾句又轉過身說道:“侍禦史趙禹,以耿直清廉名聞朝野,天子欣賞你的正直委以侍禦史重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最初你在條侯周亞夫為相時為長史,你可知為什麼條侯不用你?”

趙禹臉色唰的一變立在原地半天不動,當初條侯周亞夫作丞相,趙禹為丞相長史,相府中官吏都稱道趙禹是諸官裏最廉潔公平的,可是周亞夫卻搖搖頭說道:“我非常了解趙禹的為人處事沒有為害,但是他執法太過嚴苛,不可以讓他在丞相府掌大權。”

這是趙禹從政十年來最大的痛處,可能會演變成一生都洗不掉的政治汙點,執法峻刻並不是讓人們滿意的名聲,每次當提起周亞夫時他總會不由自主的生出不甘和怨恨,前些日子周亞夫被抓時還高興過一陣子,隻不過陰損心思不可與外人道也。

被人當麵揭掉傷疤,趙禹並沒有惱羞成怒,反而長歎一聲道:“平陽侯犯案與在下行事評價無關,在下是奉命而來有什麼意見可以與在下的上官商討,如果平陽侯沒有其他話要說,就請隨我一道去廷尉府走一遭吧。”

曹時歎了口氣:“執法峻刻者多無私心,我相信侍禦史並非奸詐之人,然則行事操切急躁卻是侍禦史的最大症結,為了斷案結案快抓、快審、快判再加上個快速處決,你可知這樣隻會製造更多冤假錯案。”

PS:趙禹是漢武時代著名酷吏,也是少數得以善終的酷吏,為人正直清廉,留下“一意孤行”的成語。看過更新的書友投下一票吧!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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