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著顧懷瑜送的鑽石項鏈長籲短歎了一番,想媽媽想爸爸想懷瑜,想家,想傅冉想佳傾阿姨,她瘋狂的思念著所有人。
雷諾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放了她,她真的不知道這到底是一場有期徒刑還是無期徒刑,如果是有期徒刑,至少告訴她年限,讓她有個念想吧,如果是無期徒刑,那麼至少也要給她宣判吧,讓她徹底死了心,像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等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頭,她覺得自己所有的生命裏都要被消耗殆盡了。
哭,對女孩子來說並不一定意味著傷心,也許有可能是一種發泄的方式。
不過她沒有選擇哭,而是選擇了打拳擊。
直到最後打的精疲力盡,再也無法動彈,摔倒在地板上。
她的呼吸快的自己無法掌握了,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Dolly急忙跑上來叫她:“小姐,你醒醒,小姐,小姐——”
再度醒來時,是在臥室的床上,不過身邊坐著的,是雷諾,沒有其他人。
他的眼睛像是有魔力,隻要一對上,就會將她深深的吸引過去,讓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我怎麼了?”她撐起自己的身體,努力回想之前的事情。
“不記得了?”
她拍了拍腦袋,隻記得自己在打拳,打累了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雷諾嗤笑:“果然是親兄妹,連發泄方式都一樣。”
“你說什麼?”
“我說,如果你想自殺,就選一個痛快點的方式。”
顧瑾汐瞪大眼:“你在說什麼呢,誰想自殺了,我就是覺得有點無聊,鍛煉下身體而已,都這麼多年了,我要自殺早自殺了,還用等到現在?”
“所以你現在是不想死了。”
“我從未真的想過死,我隻是快被逼瘋了而已,雷諾,難道僅僅是因為小時候我們的那一麵之緣,就讓你記恨我至今?我分明就是什麼都沒做啊,難道笑容也是有罪的?”
雷諾沉默。
顧瑾汐大著膽子朝他靠近了一些:“你能不能給我句痛快話,到底什麼時候才肯放了我,或者你有什麼條件,我爸一定會盡力滿足你的!”
雷諾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將她拉近自己:“如果我一輩子都不打算放了你呢。”
“一輩子?雷諾,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顧瑾汐完全是脫口而出的自嘲,雷諾麵色不變,顧瑾汐就知道,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玩笑話,兩個人對視著,就像一場無聲的戰爭,隻不過這一次,顧瑾汐對自己說必須堅持到底。
最後,兩人就這麼瞪著彼此,眼睛酸澀為止,顧瑾汐始終是沒有他的段位高明,先敗下陣來,歎息:“我對你而言,到底是什麼呢,寵物嗎?可是誰會留寵物一輩子呢。”
雷諾起身離開,留下一臉痛苦的顧瑾汐。
午夜時分,顧瑾汐才入睡沒多久,就被弄醒了。
她感覺身上有東西——
不,不是東西,是人!
她立刻清醒過來,不過還不等她開口,雷諾的聲音就幽幽響在她耳畔:“還想去讀書的話,就乖乖配合,明天早上我就讓人送你走。”
顧瑾汐的眸子在黑暗中亮了暗暗了又亮,最後,歸於沉寂。
她不知道這個事情究竟什麼時候結束的,也不知道他到底何時走的,醒來時,人已經在私人飛機上了。
Dolly半跪在一邊,憂心忡忡看著她,見了醒了,滿是歡喜:“小姐,你可算是醒了,來,先喝口水。”
顧瑾汐環顧四周,一張嘴就覺得喉嚨嘶啞,渾身酸痛,她先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才開口:“Dolly,我們這是在哪兒。”
“在飛機上。”
“飛機上?我們去哪兒?”
Dolly搖頭,但卻顧瑾汐說:“您別緊張,雖然不知道去哪兒,但是先生說了,送您去讀書。”
讀書?所以昨晚她不是做夢,而是真的?扭頭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她不敢置信,自己竟然真的出來了,又一次出了那座城堡,而且還遨遊在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