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紹岩挑眉,因為她看出了傅朵朵笑容的不一樣,不是那種開心的笑,也不是那種自嘲或者諷刺的笑,隻是那麼淺淺的勾著嘴角,似笑非笑,似乎飽含了許多的辛酸和無奈:“怎麼了,不喜歡這麵?”
“許教授,你知道什麼叫溫柔的刃嗎?”
許紹岩一怔,傅朵朵則繼續低低說:“你對我的溫柔和慈悲就像一把刀,一刀又一刀的把我淩遲著,遍體鱗傷,你這不是對我仁慈,是對我殘忍你知道嗎?”
說完這些話,她就拿起筷子開始吃麵了,吃著吃著,有眼淚無聲的滾落在湯麵中,立刻消失不見。
許紹岩站在她對麵,看著她微微抽噎的肩膀,卻是無言。
溫柔的刃,看似溫柔,實則殘忍。
“你去休息吧,我吃完了會自己把碗筷收拾了的。”半晌後,傅朵朵對許紹岩說。
許紹岩點了點頭,卻回答:“不用收拾,放著就好,等我明早收拾吧。”
她沒有回答,低頭吃麵,許紹岩終究沉默轉身。
等他回房,傅朵朵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著隻吃了小半碗的麵,便端去廚房倒了。
手上的傷口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沒有很疼,可靜下來之後,那傷口就像火燒似得,灼痛的厲害,加上她心裏有事,就一直在在那裏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一直迷迷糊糊朦朦朧朧的,最後她拿起手機一看,倒也過了幾個小時了,已經快一點了,她覺得有些口幹,索性起來出去找口水喝,誰知道剛走到客廳,就見許紹岩端著杯水從廚房出來。
客廳隻開了一盞壁燈,並不明亮,暖黃的燈光透著幾許曖昧的氣氛,讓傅朵朵更加的口幹舌燥。
她是被臨時起意帶過來的,也沒有帶換洗的衣服,此刻身上穿的是許紹岩找給她的睡衣,睡衣原本是分開的兩件式的,但是那褲子她壓根沒法穿,所以就隻穿了件上衣,襯衣對她來說本身當衣服是挺長的,可若當裙子來說,未免還是短了點,所以此刻僅堪堪到她的大腿根,她站在那裏,兩條修長雪白的腿頓時不知道該怎麼擺才好。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好像電流一般,滋生出劈劈啪啪的火花來,許紹岩開口:“你出來喝水?”聲音中透著幾分低低的黯啞。
傅朵朵嗯了一聲:“這麼巧,你也喝水啊。”
尷尬,她默默垂頭。
“那這水給你吧,我還沒喝。”許紹岩將手中的水杯遞給她。
“哦,謝謝。”她伸手去接,握住了杯子,他卻沒鬆手,她皺眉稍稍用力,對方卻仍是沒有放手的意思。
她看向他,卻發現他目光深沉漆黑如深淵,看的傅朵朵心煩意亂,憤憤不平瞪著他,若不想給她喝,又何必這樣刻意的假惺惺,耍著她玩嗎,她感到了被戲耍的憤怒和委屈。
見他一臉不為所動,她憤而想抽回手,結果下一瞬,她纖細的手腕就透過那杯盞被牢牢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