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霍境所說,他開始忙碌了起來。有時候會加班到很晚,和賀青一起吃飯的次數都少了許多。新學期開始,賀青在學校的課程也比較滿,相對來說,培訓班的課程倒是清閑了許多。
正月過去以後,北城的春天也開始冒頭,萬物複蘇舒展,漸漸有了些春意盎然的意味。
霍奕的生日是二月二龍抬頭,霍家傳統過的都是農曆的生日。今年是霍奕十八歲的生日,十八代表成年,代表霍家又一個頂梁柱長大成人。這對霍家來說意義重大,但霍昀儒並不打算大操大辦,隻請了家裏的人給霍奕準備了一場家宴。
霍奕生日當晚,霍境開車去了九山。
上次霍文岱挑事,霍昀儒收回霍境在集團的管理權後,不到一周,就以身體不適為由,把管理權又放給了霍境。這本就是霍氏集團,霍昀儒偏向自己的親孫子無可厚非。再說那件事情也不算大錯,略施小懲讓大家知道有那麼回事兒也就行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而霍文岱自從和霍境交談過後,給霍境使的絆子也越來越多。隨著霍境在公司日久,根基穩固,雙方間的關係也愈發劍拔弩張。
霍境重新掌管集團後,霍昀儒就休息在家了。霍境下班開車去了九山,依舊是黎謙來接,兩人一同進了主宅。
今天是霍奕的生日,霍境必然要回來給他慶生,而蔣吟秋始終不願與他同桌吃飯,所以早在前些天的時候,就早早去了九山醫院。
上午霍奕去了一趟醫院,在醫院裏蔣吟秋給他下了碗長壽麵,也算是給他慶賀了。晚上在九山本家,就是霍昀儒,霍境還有母親林茜給他慶賀生日了。
霍奕今天生日,心情是自然的開心,霍境進門,霍奕抱上去,笑著叫了一聲:“小叔。”
霍境抬手摸了摸他的頭,應了一聲。在他們叔侄倆親昵的時候,霍昀儒從書房裏出來,道:“來了。晚飯準備好了,直接去餐廳吧。”
“是。”霍境應了一聲,和霍奕一同去了餐廳。
今天是霍奕生日,常年不在家的林茜也拾起了母親的本分,在廚房和餐廳裏親子操持。霍境和霍奕過去的時候,林茜正在讓傭人擺放餐具,聽到門口動靜,林茜抬頭看了一眼,看到是霍境,林茜冷漠地收回目光無視了。
“媽。”霍奕叫了一聲,提醒道:“小叔來了。”
“看到了。”林茜把餐具擺好,神情依舊冷漠。
自霍奕記事起,母親和小叔之間就有隔閡。可是這種隔閡不像是太奶奶那般你死我活,對於父親的事情,母親很少提,但就是不喜歡小叔,見了他不是冷漠,就是冷嘲熱諷。小叔很少和她一般見識,所以霍奕更偏向小叔。
霍奕還要開口,霍昀儒已經來到了餐廳,幾個晚輩叫了霍昀儒一聲,霍昀儒應聲,道:“就是自家人吃飯,落座吧。”
霍昀儒說完,幾個人坐在了餐桌前。
今天是霍奕的生日,一家人也難得這麼齊全的聚在一起。除夕的年夜飯吃得七零八落的,今天這頓剛好補上。
對於霍奕的成年禮,霍昀儒比霍奕還要高興,連神采比往日都精神了許多。席間大家一起吃了飯,霍奕開心地吹了蠟燭許了願。
霍昀儒看著身邊身高快要長過自己的霍奕,問道:“許的什麼願?”
霍奕笑看著霍昀儒,道:“先許的太爺爺長命百歲。”
“你的生日許我長命百歲做什麼?”霍昀儒笑,笑完後,看著霍奕道:“太爺爺已經老了,好在你已經長大了。”
霍昀儒的目光注視著霍奕,對於麵前的少年,他傾注了兩代人的感情。霍奕的存在,不隻是他自己,也是霍銘在霍昀儒心裏的延續。
霍昀儒說完這些,席間氣氛有些落下來,今天霍奕生日,原本就是要開開心心的。想到這裏,霍昀儒道:“生日都收到了些什麼禮物?”
提到禮物,霍奕果然情緒被調動起來。即使成了年,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孩子而已。
“同學送了我很多,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但是我最喜歡我小叔送的。”霍奕笑嘻嘻看著霍境道。
早在之前,霍境就帶著霍奕去貓舍挑了貓。但貓舍沒有現貓,需要等待,算算日子,差不多這個周就可以去接貓了。因為貓沒拿回來,所以霍昀儒並不知道霍境送給霍奕的生日禮物是什麼。
在霍奕說著的時候,霍昀儒也看向了霍境。
“緬因貓!”霍奕笑起來和霍昀儒道,他說著,把手機裏貓咪的照片拿了出來,興高采烈地給霍昀儒看照片道:“太爺爺,你看,這隻貓超級好看,而且性格還很溫順……”
在霍奕說霍境送他的生日禮物時,霍昀儒原本眼神裏帶有期待,而霍奕一說出禮物,霍昀儒眼中的神色變了變。
霍奕沒有察覺,還在給他展示著貓咪照片。霍昀儒看著霍境,霍境與他對視,爺孫兩個都沒有說什麼。
切完蛋糕,霍奕的生日也就算過完了。林茜把自己的禮物給了霍奕後,照例離開了家。她經常晚上出門參加各種派對聚會,家裏人也都習慣了。
林茜走後,霍昀儒帶著霍境和霍奕去了家裏的祠堂。
祠堂燈火通明,按照輩分擺放著霍家人的牌位。霍銘的牌位在最前麵,他是目前家族裏去世的最年輕的一代。
霍奕成年,也代表著霍昀儒把霍奕培養長大,也算是給霍銘一個交代。三人去了祠堂後,祠堂裏的傭人退下,門關上後,祠堂裏隻剩了爺孫三代。
“去給你哥上香。”霍昀儒和霍境道。
除夕因為蔣吟秋的關係,霍境沒有祭拜霍銘。聽了霍昀儒的話,霍境去點了三支香,祭拜後,把香放進了香爐裏。
祠堂裏燃燒著燭火,空氣中飄散著沉香的味道,安靜的空間讓人心神寧靜。霍境上完香後,霍奕又過去上了三炷香。
上完香,祖孫三代都沒離開祠堂。
“霍文岱的事情你打算什麼時候處理。”霍昀儒站在祠堂中央,望著霍銘的牌位問霍境。
霍昀儒一開口,霍奕像是明白了什麼,眼神有些複雜地看了一眼霍昀儒,又看了一眼霍境。
“已經開始了,現在在接觸,估計月底可以結束。”霍境道。
霍文岱很有才能,在霍銘去世以後,霍文岱算是霍氏集團的左膀右臂。而太過有才能,也讓他成為霍氏集團最大的威脅。
霍氏集團可以用他,但是如果威脅到本家利益,那必然不能繼續用下去。而如今霍境回國,霍奕成年,霍文岱的作用也就無足輕重,所以需要盡快清理掉。
生意場就是這樣,先利用,再拋棄。
霍昀儒見慣了這種事情,說起來時,語氣也是平靜無常。得到霍境的答複,霍昀儒眼神安定了些,應了一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