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成年人,霍境在那種狀態下問出那句話來,“睡覺”自然不是普通意義的睡覺。
賀青接受了霍境的感情,接受霍境的身體也是遲早的事情,隻是賀青沒想到會這麼早。而霍境對他的感情比他要久,所以這種事情他也不是想了一天兩天,既然是遲早的事情,那也不必在乎早晚。
夜晚的這場雨,下到了後半夜還沒有結束。房間裏窗戶開了一些,外麵濕潤的水汽侵入,讓房間裏幹燥的空氣都變得厚重了些。
賀青趴在床上,側著臉看著窗外的雨。他剛被霍境抱著去洗過澡,身上十分清爽。
霍境躺在他身邊的另外一側,賀青看雨,他看著賀青。看了一會兒,霍境低頭吻一下賀青的頸邊。
“疼麼?”
賀青是第一次,折騰了半夜說不疼是假的,但是賀青沒說。他笑了笑,對霍境道:“脖子有點疼。”
霍境低頭看過去,賀青脖頸的胎記上布滿了牙印。
“你怎麼這麼喜歡咬我的胎記?”脖子上還疼得有些發癢,賀青笑著問霍境道。
霍境的視線從胎記上移開,對上賀青的目光,他道:“漂亮。”
賀青又笑起來:“我們第一次見麵,你也誇它漂亮。你是真喜歡這個胎記。”
他們第一次見麵在白鷺會所的停車場,當時有個學生拉住他,把他領口拉開露出了胎記。霍境在車裏坐著看到了,後來兩人交談,霍境說他的胎記很漂亮。賀青這個胎記從出生後就有,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誇他胎記漂亮。
霍境沒說話,賀青轉過頭來,看向了他。床頭燈開著,霍境的臉龐在燈影下的輪廓更加立體深刻,賀青看著他,問道:“是因為讓你想起什麼人來麼?”
賀青說完,燈影下霍境的眼睫一動。
“不是。”霍境道。
聽到答案,賀青笑了起來:“我開玩笑的。哈哈哈。不是經常有這種情節,比如一個人長了個什麼東西,被另外一個人看上了,而實際上他隻是把他當成替身。”
這種狗血的情節在他說完後,賀青自己都笑了起來。他搖搖頭,轉過頭去想繼續看雨。在他回頭錢,霍境抬手扶住了他的臉。
“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霍境道。
賀青這話原本是開玩笑的,而霍境的回答卻格外認真。窗外雨聲泠泠,霍境的話像是雨滴落在了冰冷的青石板上,低沉好聽。賀青的心隨著聲音跳動著,他望著霍境眼睛裏的光,低聲笑了起來。喵喵尒説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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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睡在一起後,在南城的第二天,賀青就沒起過床。直到下午要搭飛機回南城,賀青才頂著倆黑眼圈上了車。
賀青從車上睡到飛機上,睡了一下午,到了北城的時候才醒了過來。
他的體力耗盡,而比他消耗體力更多的霍境卻絲毫沒有需要休息的跡象。他的體能是真驚人,果然是野外運動的王者。
從南城回到北城,巨大的溫度差讓賀青有些心理落差。如果不是明天就要上班,他還真想在南城多待幾天。
就算是在床上待著也行。
下了飛機,賀青穿著羽絨服走在霍境身後,在停車場的時候,霍境接到了朋友的電話。
電話是遊卓洋打來的,遊少爺天天沒事兒幹,整天關注著霍境和賀青的發展。知道兩人從南城回來,今晚想要約著霍境和賀青吃頓飯,順便大家也見見麵。
“以後再說,賀青有點累。”霍境道。
遊卓洋:“……”
“你不是說要看賀青同意不同意麼?你先問問賀老師意見嘛。”遊卓洋道。
霍境看了一眼賀青,賀青也看他,霍境捂住手機,道:“我朋友想要和你見個麵,順便一起吃頓飯。”
兩人的關係如今突飛猛進,也到了該熟悉對方圈子的地步了。這些都是早晚的事兒,霍境說完,賀青道:“可以。”
“不想去不用勉強。”霍境道。
賀青笑起來,道:“沒事兒。”
聽賀青說完,霍境鬆開手機,道:“可以。”
“哦,那行。”遊卓洋應了一聲後,“陳景也去。”
霍境眸光一抬,看了一眼賀青。
遊卓洋說完後,道:“那我就訂地方了……”
“去我家。”霍境道。
他一說完,賀青看向他,遊卓洋也驚了一下:“啊?”
霍境拉過賀青的手,打開車門讓他上去,對遊卓洋道:“賀青比較挑食,外麵的餐廳他吃不慣,所以他吃飯都是我做。”
遊卓洋:“……”
賀青坐上副駕駛,聽了霍境的話,也是一笑。
電話裏遊卓洋答應了,霍境掛斷電話,載著賀青回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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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境把今晚聚餐的地點定在了家裏,一來是賀青挑食,二來照顧賀青的辛苦,等結束後或者吃飯途中他都可以隨時在家裏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