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境要洗澡,自然就是不玩兒了。霍境回房間後,賀青在客廳待了一會兒後,也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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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霍境鬧了那麼一場,第二天早上睡醒後,賀青又覺得自己那是何必。他又不是特別在乎輸贏的人,輸了就輸了吧,最後幹嘛還想著贏一把,搞得霍境直接去洗澡了。
不過他昨天鬧了一次,好在霍境沒怎麼在意。第二天早上,還和往常一樣,做了早餐,然後順路送他去了光明大廈上課。
第一次手術結束後,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胡梅進行了第二次手術。這次手術風險不大,胡梅沒讓賀青陪。等到放學後,賀青才離開培訓班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病房,楊姐和賀青打了個招呼:“賀先生來了。”
“嗯,楊姐好。”賀青笑了笑,看向床上的胡梅,道:“媽,你怎麼樣?”
胡梅已經醒了,麻藥褪去,稍微有些疼,但手術帶來的恢複是顯而易見的,她的眼睛都比以往有神了許多。
“挺好的。”胡梅道。
胡梅說著的時候,賀青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她的病床前,旁邊楊姐跟他交代了一下手術的相關情況,賀青簡單聽了一些。
母親這次手術簡單,但是休養的時間要更長,估計要三月份才能出院,春節是回不了家了。
“對了,小瑜春節要陪同學出省參加藝考,也不回來過春節了。這樣也好,本來家裏也被糟蹋成那個樣子,她回去也沒法住。”胡梅說完後,她對賀青道:“你知道了麼?小瑜過了北城舞蹈學院的藝考。”
胡梅聲音依舊虛弱,但語氣裏滿是欣慰和自豪。
賀瑜要考北城舞蹈學院的事情,胡梅跟他說過,還讓他拜托霍境幫忙,賀青沒答應,最後賀瑜自己考上了。
上次賀瑜在醫院和賀青吵過一架後,兄妹倆就沒再聯係過。最近賀瑜都是和胡梅在聯係,有什麼消息也是胡梅說給賀青。
聽胡梅說完,賀青道:“那挺不錯的。”
賀青語氣平平,胡梅看了他一眼,道:“當時讓你去找霍先生幫忙,你也不願意,好在小瑜夠爭氣。”
雖說賀瑜能力出眾,自己考上了舞蹈學院,但是萬一她考試的時候出了些問題,最後沒考過呢?要是有霍境的幫忙,也是下了雙保險。因為這事兒,胡梅對賀青還是有些埋怨的。
可埋怨歸埋怨,現在賀瑜已經考上了,他們就要替她考慮以後的事兒了。
“考上舞蹈學院隻是個開始,舞蹈學院的學費比普通學校的就要高。她學舞蹈的,服裝費用,外出學習費用,到處都需要錢。還有舞蹈學院每年都會派遣學生出國,跳得好的會留在國外。在國外跳舞也不是那麼容易,我們作為家人要給她最大的支持。”
胡梅說到這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歎了口氣道:“我雖然做了手術,但幹不了太重太累的活,掙不了幾個錢。到最後,賀瑜還是要靠你。你覺得難為情,不願意拜托霍先生幫忙小瑜上舞蹈學院的事兒我理解。但供賀瑜出國是你責任和能力範圍內的事情,你一定要做好。”
胡梅語重心長地說完,抬手拉過了賀青的手,道:“你要撐起我們的家,知道麼?”
女人的手掌蒼老粗糙,常年的病痛讓她骨瘦如柴,一隻手沒什麼力量地握著賀青,透著單薄的溫暖。
賀青感受著這微薄的溫暖,他抬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胡梅,半晌後應了一聲:“知道了。”
胡梅笑著拍了拍他的手,把手抽了回來。
“最近培訓班忙麼?”胡梅問賀青。
“嗯。課比較多。”賀青道。
“忙些好,課時費拿得多。”胡梅說。說完後,她問道:“你們春節什麼時候放假?”
雖說培訓班假期比較忙,但學生也是要休息的,一般節假日都會放幾天假讓學生們放鬆一下。
胡梅說完,賀青道:“臘月27.”
“那還放得挺早的。”胡梅道,說完後,她對賀青道:“放假那天,你去趟鬆山公墓吧。”
提到鬆山公墓,房間裏霎時間安靜了下來。醫療儀器發出滴滴的聲響,伴隨著波譜在屏幕上有規律的跳動著。
賀青看著屏幕上的波譜,眼睛一動不動。
“往常年都是我去看他的,但是今年我這個樣子也去不了。我一年也就隻能去看他一次,要是今年不去,他太孤單了。”胡梅說完,看向賀青道:“去看看他吧。不用害怕,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他可能早就已經原諒你了……”
胡梅喃喃地勸說著,她話還沒說完,賀青從座位上站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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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境剛從會議室出來,助理楊建告訴他,遊家少爺遊卓洋在辦公室等他。霍境應了一聲,進了辦公室,楊建則站在門口,沒有跟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