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碸與寧元成分別率部隊離開,靳岄坐立不安,爬上高塔眺望。此日白雀關外風雪連綿,不能遠視。
周王坡上一片衝殺之聲。三組鐵魯達奮力爬坡,果真衝斷了西北軍設在周王坡的埋伏。坡上大瑀將士紛紛扯旗後撤,場麵混亂。
金羌軍自然乘勝追擊,大瑀將士不住後退,速度飛快。為追上潰逃的大瑀人,十餘組鐵魯達全力衝刺,隊伍拉成一條長線。
領兵的金羌將軍忽覺不對,忙命號兵吹起號角,舞動旗幟示意鐵魯達停步。
長線忽然被截斷了。周王坡上平坦的雪地中,忽然躍起十餘匹黑色戰馬!
戰馬與人埋伏於積雪之中,難以察覺,此時一躍而起,頓時將鐵魯達圍在當中。
鐵魯達上的金羌士兵沒弄明白戰況,但他們認得這些戰士都作大瑀西北軍打扮,便依照之前的方式,三馬齊衝,試圖撞碎包圍之勢。
黑馬矯健異常,為首那匹黑馬上的戰士一身黑衣,頭皮光溜。隻見那人驅馬衝向當先的鐵魯達,單手握持長刀二十丈!十丈!五丈!
黑馬騰身躍起,如龍般矯健!長刀滑過鐵魯達身前槍陣,擦過馬上金羌戰士的鐵甲,銀星四濺。一聲嘶啞長吼!黑衣人手腕旋轉,長刀飛掠,隻見頭顱帶出三腔噴湧的血,鐵魯達上的三位金羌戰士已成無頭屍首。
馬兒長嘶,又有兩匹黑馬一左一右奔來,速度奇快。馬上戰士俯身各自抓住鐵鏈的一頭,絆馬索飛快移動,接二連三絆倒鐵魯達,馬上戰士未來得及起身,已被利刃削去腦袋。
領兵將軍高舉右手,用金羌話發令。號手騎手再度舉起獸骨製作的號角與戰旗。三枚黑色箭矢刺破雪霧,紮入號手旗手額頭,最後一枚穿過領將手心,仍旋轉著紮入他身後一位戰士心口。
金羌軍隊霎時大亂。領將忍痛大吼:“鐵魯達後撤!”
但鐵魯達之前追擊逃兵,求勝心切,已經入了埋伏,被大瑀騎兵徹底截斷。領將又急又怒,他看見黑色戰馬身上並未披著莽雲騎的標誌,況且莽雲騎已經全軍覆沒,無一人幸存,此時怎麼還會有這樣凶狠的騎軍?他來不及細細思索,分出兩支小隊援助鐵魯達,其餘人等守定周王坡。隻要他們守住周王坡,後麵的金羌軍就不必再受一次埋伏之苦。
然而所有金羌軍都被黑色戰馬上的刀客嚇住了。他們沒見過這樣長的刀,沒見過這樣狠辣的刀法,那根本不是戰場上會使用的刀術。擅長打獵的金羌兵在大刀砍到自己麵前時甚至會忽然想起獵熊人的身姿。
控製鐵魯達的士兵也久經沙場。在短暫的驚懼和混亂後他們立刻調整好隊伍,鐵魯達們背靠背圍成一圈,與形成包圍之勢的大瑀騎兵對峙。大瑀騎兵呼喊著金羌人聽不懂的話,領將忽然察覺,那種粗糲的語言和歌謠,他曾在某處聽過。
黑箭再次呼嘯而來!
鐵魯達的士兵們舉起盾牌格擋,迅速往周王坡移動後撤。落馬的同伴被馬蹄踏成肉泥,無人敢回看。雪愈發的大了,烈風瘋狂與穀中山壁搏殺,呼吼不斷。斜刺裏數枚長.槍忽然刺出,紮入一匹馬兒的頸脖。馬兒吃痛長嘶,跌倒在雪地裏。與它相連的兩匹馬立刻被絆倒,一時間鐵魯達紛紛翻倒在地,馬上士兵來不及爬起來便被大瑀士兵製住。
領將忽然意識到,這些騎兵的作戰方式與莽雲騎全然不同!那是一種粗狂、魯莽、以生死為目標的戰鬥方式,他們要殺人、殺馬,要刺破所有攔路之人的胸膛。包圍之術還能看得出莽雲騎的痕跡,但使用的武器、殺戮手法,完全是獵獸的技巧。以往西北軍與金羌作戰很少傷害馬匹,因為大瑀所產的馬兒腳力不足,大瑀需要從金羌手中搶馬。但今天所見實在與以往大不相同,大瑀騎兵居然開始殺馬。
“後撤!後撤!!!”他大吼,“有援兵!!!”
他忽覺胸口一涼。一枚黑箭刺破他的鐵甲,透胸而出。領將愣愣抬頭望向前方。在鐵魯達與大瑀騎兵混亂的戰陣之中,有一位高大青年身騎黑馬躍陣而出,舉弓對準他。
青年身穿西北軍盔甲,卻有一頭濃金色的長發。他戴黑色的鐵製狼麵具,麵具之下有一雙蘊著狼火的綠色眼瞳。
作者有話要說:提問:為啥白霓力氣這麼大?
白霓回答:不要小瞧奶娃娃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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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家吃白霓親手做的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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