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靜書一一應了:“我還得去探望謝元至先生,你有什麼要跟先生講的麼?”
“不必講了,我已托明夜堂給先生捎信。”
岑靜書看著他,微微笑道:“子望,一路保重。”
靳岄眼睛一熱:“娘,我會在春天回家,你和姐姐好好的,在梁京等我。”
大船離開碼頭,繼續往北而去。進入楊河城碼頭當夜,靳岄、賀蘭碸與陳霜正式同鄭舞道別。
嶽蓮樓仍留在船上料理之後諸般事宜,他一顆心分作兩半,一半催促他去找章漠,一半挑撥他去封狐城湊熱鬧。無奈自己胡說八道許下諾言,不能不踐。他抱住靳岄哇哇假哭:“你我這樣分開,以後各自生死,可怎麼再見哇!”
賀蘭碸把他扒拉開,警告地嘟噥幾句。
鄭舞實在對陳霜依依不舍。好不容易碰上個同鄉,還是對大瑀這樣熟悉的同鄉,他大咧咧挽留陳霜:“留下來當我男夫人唄!”
陳霜隻是笑笑,麵色絲毫不變。等三人下了船,他衝送行的鄭舞勾勾手指:“船老大,你過來,我同你說幾句話。”
見他站在暗處,一張臉清俊俏麗,鄭舞心癢難耐,立刻飛奔過去。嶽蓮樓嘎嘣踩斷兩根樹枝,麵露不忍:“也不必這麼狠。”
話音剛落,那邊傳來鄭舞幾聲慘叫。
陳霜走出樹叢,帶著一臉憎厭先在江水裏洗了洗手。靳岄:“他沒事吧?”
陳霜笑道:“放心,沒死。走,咱們先去分堂,堂主給你捎了點兒東西。”
楊河城分堂屋舍低矮,門庭簡陋,但門前拴馬石那匹白馬卻如同這陋巷中錯置的寶物,奪人心魄。靳岄一見,立刻歡喜地飛奔過去是那匹賀蘭碸賒賬給他買下的駿馬!
章漠回到梁京明夜堂後,很快在馬廄裏看到了這匹絕世靚馬。得知這是靳岄的馬,他便專門派了兩位明夜堂幫眾連夜啟程,把馬兒和冬季行李送到楊河城,等待靳岄抵達。
那馬兒脾氣溫順,飛霄繞著它看來看去,鼻子一噴。白馬認出靳岄與飛霄,愈發的乖,淺金色尾巴甩來甩去,看得靳岄心都軟了。
三人騎上各自的馬,在清晨城門開啟之時離開楊河城,循陸路前往封狐。
途徑昌良城,賀蘭碸在街上買來護佑平安的小木片,木片上刻著一個老頭。靳岄和陳霜見那老頭十分麵熟,仔細辨認,幾乎同時脫口而出:“夏侯信?!”
客棧中掌櫃和小二竟都齊聲笑起來:“兩位客人也知道夏侯大人?”
靳岄沒料到昌良城中百姓竟用夏侯信來祈求平安。一頓飯吃下來,掌櫃、小二和鄰桌客人不住誇讚,那掌櫃說著說著竟還哭了:他老父老母在雪災中凍餓而亡,幸好有夏侯信奪下軍糧,他與妻兒才保住了性命。“我們後來才曉得,那軍糧是忠昭將軍在白雀關打仗用的。沒了這批軍糧,忠昭將軍人沒了,白雀關也被金羌狗賊攻破。昌良人悔哇!”m.X520xs.Com
靳岄才知每年都有昌良人長途跋涉到白雀關外去祭拜靳明照。百姓不知如何是好,後悔不該搶糧,不該吃糧,但生死麵前,誰又能知道得這麼周詳?
臨走時靳岄給了那掌櫃一塊碎銀子:“忠昭將軍不怪你們。大瑀吏局汙濁,早該滌蕩了。”
刻有夏侯信的木牌,三人在城外給了流民。此次啟程後不久,飄飄搖搖下起雪來。靳岄披上狐裘,幾乎與馬兒渾然一色。他回頭看賀蘭碸的模樣,令賀蘭碸想起自己與他初見之時那張鮮明的臉龐。
“快到了。”陳霜看了看地圖,“封狐城不足百裏。”
“好大的雪。”靳岄笑道,“我要帶你們去看封狐城冬天最漂亮的江景,鎖玉淵。”
大元初年冬季,雪來得遲,但氣候極冷。這一日,封狐城守城兵士看見官道上有三匹馬兒奔來,為首那位似曾相識。等靠近了,他登時睜大了眼睛:是長著狼瞳的高辛青年。
賀蘭碸在他麵前摘下兜帽:“高辛人賀蘭碸,來向封狐守將玹王報到。”
作者有話要說:故事之外的故事:
陳霜踹的是鄭舞的命根子。
及:沒捏爆,放心。
又及:本文萬人迷確實是陳霜沒有錯。
又又及:但陳霜沒有心。壞笑
謝謝橘呀橘子哦、名字不好吃、湛湛生綠苔、花篝、長風、冷杉、荔枝圓滾滾、簡以溪、故事從這裏開始、夏六一、zoezzzzzz的地雷。
謝謝是小刺蝟鴨、zfzl2、ikea、琴墨墨、淺藏、流蘇、末末醬、不語wa、民政局、東南、拾拾拾年、何以不羨春、sill、carolina、一匹變粉的狼、祁凜、ratty、陽台君、白色茉莉花、湛湛生綠苔、piral的營養液。
就……邀請大家進小樹林看陳霜揍鄭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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