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中,顧笙歌就像是沒有依靠的孤草,無依無靠,任風吹雨打。
不知過了多久,顧笙歌感覺到雨點沒有那麼大,溫暖的氣息將自己包圍,她抬起頭,就看見雨傘在自己的頭頂,為自己遮住一片風雨。
身旁的男人坐在輪椅上,臉色陰沉的可怕,握著雨傘的手緊緊攥著,仿佛下一刻就要殺人一般。
“怎麼又將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男人的聲音很冷,但在顧笙歌聽來是暖的。
是啊,每一次他看見的自己都是很狼狽的。
怎麼回事?
顧笙歌揚起唇角,淡笑道:“王爺,你來了。”
“本王若是不來,西閣豈不是要沒人住了?”
君九卿瞥向還跪在地上的顧笙歌,麵露不悅,“本王既然來了,為何還跪著?”
顧笙歌訕笑道:“起不來了。”
男人伸出手,顧笙歌搭上君九卿的手。
寬厚的手掌給人很踏實的感覺,暖意從手心蔓延至心底。
指尖有薄繭,她之前還未發現。
“多謝王爺。”
顧笙歌起身後,接過雨傘,站在君九卿的身邊。
有時候覺得,這個男人很奇怪。
明明那麼讓人討厭,可她就是討厭不起來,因為他總是會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
雨滴落在屋簷上,劈裏啪啦的聲音就像是瓦片碎裂的聲音一樣。
顧笙歌站在雨裏,手裏拿著油紙傘。
墨色的眼眸裏滿是淡然,帶著微微的冷意。
濕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微風吹過,寒意更深。
現在顧笙歌的心就像是墜入冰窖一樣,冷的難受。
她沒來之前,原身過的究竟是什麼樣的日子?
這樣的父親,這樣的家庭,這樣憋屈,但又不得不繼續下去的日子。
“顧笙歌。”沉默許久的君九卿開口問她,“難過嗎?”
男人的聲音很冷。
“不難過。”
她有什麼好難過的?
顧笙歌輕笑,“難過,隻是因為在乎,我從未在乎過,又有什麼好難過?”
這是顧笙歌的心底話。
都已經不在乎了,為何要難過?
隻是在替原身感覺到心寒而已,竟然會有這樣的父親。
用親生女兒的婚事謀劃一大盤棋,親生女兒,不過就是隨時可以丟下的棋子之一。
權勢,親情?
這兩者,若是讓顧明選,恐怕他會毫不猶豫選擇權勢。
隻有做好皇帝的走狗,他才有更好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