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一夜,顧笙歌又回到熟悉的牆頭。
牆頭枯萎的小草似乎在為她哀悼。
兜兜轉轉,竟然又回來了。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一直盯著她的男人,顧笙歌心底犯怵。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不說話,就能把人嚇個半死的?
“你還想逃?”君九卿拿出剛才在城外他們立下的字據,“除非本王主動和離,否則這一年你都不能離開,若是讓本王發現,這世界上就不會再有顧笙歌這個人。”
顧笙歌咬牙切齒,溫婉一笑,“王爺,你想多了,臣女就是想給王爺送藥。”
顧笙歌將藥瓶塞進冷風的手裏,“王爺不讓臣女解毒,又時常被毒物折磨,這藥能幫王爺緩解疼痛。”
她為什麼要幫他?疼死他活該!
還不是為了以後這家夥不要總是想殺她。
“王爺,以後殺臣女的玩笑,可不能隨便開了,嚇人。”
顧笙歌說完這句話後,立馬翻越牆頭回到沉香院。
這身手,冷風都佩服。
“不會輕功,翻這麼高的牆竟然能如此利索。”
君九卿並未說話,他將兩人簽訂的契書收起來,“盯緊顧府。”
“是。”
冷風雖不明白王爺為何將懷疑的顧笙歌留在身邊,但王爺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站在沉香院裏,顧笙歌將包袱扔在地上,一臉痛苦的表情。
雪苓一夜沒睡,看見顧笙歌回來,著急地撿起包袱塞給顧笙歌,推著她離開,“小姐,你怎麼還沒走,趁現在快走!”
“雪苓,算了。”顧笙歌將雪苓的手拿下來,長歎一口氣,“我覺得,其實嫁給淩王爺也不錯,至少是個王妃。”
雪苓對顧笙歌的轉變,震驚地合不攏嘴,“可是小姐,你不是想離開京城嗎?不是還想看遍雲國山川海河嗎?”
“什麼山川海河,都去喂狗吧。”顧笙歌仰頭歎氣,她心底苦啊。
她還不能告訴雪苓,自己做出這個選擇,實屬無奈,前有狼後有虎,總有人盯著她。
刺殺的幕後之人還沒找到,就被君九卿給盯上。
顧笙歌心裏很清楚,君九卿讓自己嫁給他,根本就是另有目的,否則不會拿出一年的時間作為換她自由的條件。
這一年,注定不好過。
“顧笙歌!”顧嫋嫋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快把包袱拿進去。”
顧笙歌把雪苓推進去,之後整理好麵紗,走到門口去看被攔在外麵的顧嫋嫋。
隻見顧嫋嫋氣的正在跺腳。
“你們這些人,為什麼不讓我進去!我可是太尉府的小姐!信不信我讓爹爹罰你們!”
這些官兵終歸不是顧明的人,看見蠻橫無理的顧嫋嫋時,該攔著還是攔著。
“顧嫋嫋,你怎麼不進來啊?”顧笙歌靠在門邊看好戲。
“顧笙歌,你給我等著!”顧嫋嫋氣急敗壞地推著擋住她的官兵,然而沒有任何用。
“我在這兒等著,你倒是來啊。”
顧笙歌走到官兵前,看著顧嫋嫋。
“顧笙歌!”顧嫋嫋很生氣,似乎要將顧笙歌碎屍萬段一樣,“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肮髒的手段,竟然讓淩王看上你這個醜八怪,我告訴你,你出嫁,休想讓我娘給你半分嫁妝!”
原來是為了嫁妝過來的啊。
如果顧嫋嫋不來鬧,她差點兒忘記還有嫁妝這回事。
既然出嫁,那就一並把娘親帶來的嫁妝給帶走。
據說,她親娘嫁過來的時候,帶來的嫁妝非常豐厚。
“顧嫋嫋,你說的對,你娘不用給我嫁妝,我娘有。”
顧笙歌笑了一下,眼含冷意,“還有,如今我是準淩王妃,若是你再出言不遜……下場你應該很清楚。”
“你嚇唬誰呢?”顧嫋嫋一邊說自己不害怕,一邊後退離開。
想到嫁妝的事情,顧笙歌覺得應該找顧明好好談談,好巧不巧,當天夜晚顧明就過來了。
名為送嫁衣,實際上是再來警告一次顧笙歌,快要大婚不要想著亂跑。
“父親。”顧笙歌喊住要走的顧明。
“還有什麼事?”
顧明扭頭疑惑地看向顧笙歌。
“我出嫁,必須帶著我娘當初帶進來的嫁妝。”
聽到這句要求的時候,顧明很明顯愣住,他似乎沒想到顧笙歌會主動提嫁妝的事情。
“再說。”
顧明想拖延時間。
“父親在猶豫什麼?”
想要拖延時間?沒門!今天就把事情給解決了。
顧笙歌走到顧明的麵前,直視顧明的眼睛,淡淡道:“娘親當初帶過來的嫁妝,我這裏有一份冊子,待我出嫁之日,還請父親如數送來,否則大婚之日會出什麼意外,我可不能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