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個時辰,顧笙歌一個人在後院搗藥,製作藥丸。
幽蘭小築裏麵的所有下人都被喊到前院,應該是在查究竟是誰下的毒。
在做完藥丸後,顧笙歌拿著藥瓶去前院找青竹。
剛踏入前院,顧笙歌就看見血腥的場麵。
冷風手中的劍落下,家丁脖間噴湧出鮮血,倒在地上,鮮血流淌滿地,空氣中還彌漫著讓人作嘔的血腥味。
這一幕,並沒有讓顧笙歌感覺到不適。
她走到青竹的麵前,將藥瓶交給她,“一天三粒,每日午時服下。”
青竹的旁邊,就是那具屍體。
顧笙歌偏過頭,就看見家丁拿著白布,將那人猙獰的臉蓋上抬走。
“你不怕?”
君九卿的清冷的聲音傳入顧笙歌的耳中。
顧笙歌輕笑道:“我是大夫,若是怕死人,還救什麼人?”
“此前從未聽過,顧家大小姐會醫術,如今怎麼突然會了?”
君九卿拿起一旁擱置的匕首,上麵還沾染著不知道是誰的血跡,看似一句漫不經心的疑問,實際上是暗藏殺機。
顧笙歌心底清楚,她現在對君九卿,已經沒有任何用處,留她在,隻會讓君九卿中毒的秘密曝光,除掉她,是最好的選擇。
她是太尉府最不受關注的醜女,誰都能踩一腳的醜女,一個就算是死在外麵,也不會在京城掀起波瀾的人,一句話來說,命如草芥,無人掛念。
顧笙歌沒有任何慌張,“王爺,你不了解臣女,又怎知臣女會不會醫術?”
顧笙歌對上男人幽深的眼眸,“臣女會醫術一事,還望王爺不要告訴其他人。”
“你以為在這京城,你能藏得住?”
君九卿這句話,實際上是在提醒顧笙歌,她根本藏不住。
“能藏一時是一時。”
君九卿把玩著手裏麵的匕首,深邃的眼眸裏閃過一抹殺氣,“顧笙歌,你的秘密本王不會說,本王的秘密……”
顧笙歌立刻低頭表明自己的立場,“王爺放心,臣女定不會告訴他人。”
“本王的秘密,隻有死人守著,本王才放心。”
君九卿將匕首扔在顧笙歌的麵前,銀色鑲玉的匕首,在陽光下閃爍著特有的光芒,上麵殷紅的血跡已經幹涸。
顧笙歌的視線落在自己腳邊的匕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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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陰冷的目光,就像是冬月裏麵的寒風,給人一種很強大的壓迫感,壓得顧笙歌喘不過氣來。
她從來沒有感受過這麼強大的氣場。
顧笙歌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她的手心都在冒汗。
君九卿,你丫的,利用完了就要斬草除根!
怪不得問她那個問題,原來是給她機會,隻怪一開始沒聽出來,竟然還留在這兒!
顧笙歌平複了一下心情,她微微抬起眼眸,直視男人陰冷的眼眸。
“如果王爺想殺臣女,何必說這麼多廢話?”
顧笙歌站直身子,一幅不怕死的模樣,“王爺與我之間,沒有利益牽扯,犯不著因為一個秘密,就扯上一條人命。”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倒不如直接說出自己心裏麵想的。
“你倒是牙尖嘴利。”
君九卿將桌上的鞘拿起來,冷風順勢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