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同學聚會,約在一家六星級酒店。
除了李庭謙,林傾城,莫夕夕之外,還有六七位他們的老同學。
聽說,這群同學都是在三亞發展,有做旅遊業的,有做餐飲業的,各種各樣。
因為我們有五個人,一輛車坐不下,於是就打了兩輛車。
林傾城,莫夕夕,雯雯一輛,我和李庭謙一輛。
因為剛剛的小插曲,我們倆的關係很微妙。
由於都坐在後座,距離很近,李庭謙身上濃濃的香水味,讓我有些受不了。
於是,我想要打開窗戶,透一透氣。
可我找了好久,並沒有看到車窗邊有開關。
照理說不應該,之前我坐林傾城和莫夕夕的車,自動按鈕就在窗邊。
但這輛車,似乎與比較常見的車型不同,讓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就在我準備開口,詢問車主如何打開車窗的時候,一旁的李庭謙,似乎發現了端倪。
他先是看了我兩眼,隨後指了指我座位的腰間位置。
“如果想開窗戶的話,按身後的按鈕就行了。”
李庭謙見過世麵,對車非常的熟悉。
我轉頭一看,確實看到座位的右手邊,有個開關。
輕輕的按了一下,窗戶就緩緩的打開了。
“謝謝。”
說實話,車窗打開的那一瞬間,我是很尷尬的。
可盡管如此,我還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強顏歡笑。
能怎麼辦呢?
在見識,眼界,閱曆這一塊,我確實比李庭謙差的太遠了。
這些東西,除了需要時間去積累之外,還需要平台和機會。
但現在的我,還生活在社會最底層,很多東西是接觸不到的。
這就是為什麼很多父母,都想讓自己的孩子贏在起跑線上的原因。
試想想,一個在大城市生活的孩子,和一個在農村摸爬滾打的娃,能一樣麼?
大城市的學生,周一到周五安心讀書,周六周日春遊秋遊,到處開拓眼界。
農村的學生,很多都以家裏麵的農活為主,抽出時間才能到學校裏麵,聽上兩節課。
別說什麼九年義務教育,在窮鄉僻壤,依然有很多孩子上不起學。
這些娃娃,要麼就是和同齡人早早結婚,生兒育女。
要麼就是去到大城市裏麵,進一個隻需要體力的工廠,每天幹流水線。
而城市裏的學生,讀完大學之後讀研,讀研之後再讀博,甚至還有很多出國留學。
在教育資源如此不一致的情況下,農村的窮孩子拿什麼和城市裏的花朵競爭?
沒辦法,這就是現實,雖然非常的殘酷,但一時半會兒是無法改變的。
我並不是抱怨自己的出身,更不是羨慕嫉妒李庭謙,就是覺得有時候挺不公平的。
不過,不公平歸不公平,這並不是我們這一代農村孩子自暴自棄,混吃等死的借口。
如今,網絡媒體更加的開放,我們比過去更容易接觸到各種各樣的知識。
狄更斯在自己的書《雙城記》裏麵講過,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我對這一句話,深信不疑。
誠然,在機會麵前,城裏的孩子更占優勢。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一定能夠把握住機會。
溫室裏的花朵,在遇到困難和挫折之後,很有可能一蹶不振。
可農村的這些泥腿子,隻要骨頭沒斷,依然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咽。
所以,對於我來說,剛剛開車窗一事,就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就跟之前在高鐵站,我和雯雯差點鑽傳送帶一樣。
雖然非常的尷尬,也會讓我短暫自卑,但並不會讓我失去對未來的信心。
很快,我們就到達了那家六星級酒店。
剛剛下車,便看到林傾城,莫夕夕,雯雯站在那裏等我們。
因為他們三亞的同學提前訂好了包廂,所以我們一行人跟著服務員直接上樓。
進入包廂的時候,看到五六個年紀差不多的同齡人,正坐在那裏喝茶聊天。
男生都西裝革履,女生都是長裙加身,一看身份地位就和林傾城,莫夕夕,李庭謙非常接近。
“傾城,夕夕,庭謙,你們來啦!”
那群同學立刻起身,非常友好的打招呼。
“傾城,夕夕,你們倆還是這麼漂亮。”
“有沒有男朋友啊,要不要考慮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