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沒拿那個女人怎麼樣,沒有必要,也沒意思,她全當做不知道這件事,甚至沒跟洛玄墨提。

隻是背地裏跟係統抱怨,不消停了很長一段時間,係統被鬧得不行,就問她想怎麼樣。

韶音說:“我也要偷吃。”

當時係統差點就要給她來一道雷擊了,但她緊接著說道:“又不讓他知道!隻是我自己出口氣而已!出了這口氣,我照舊好好做任務不行嗎?”

她偷偷吃一口,不給男主知道,根本不會影響到劇情。

係統被她鬧得沒辦法,就答應了她。

於是,韶音趁著重陽節時出門上香,並物色了一個外表很不錯的男人。

那人身穿布衣,手上都是老繭,皮膚是常年日曬的幹燥粗糙,一看就沒什麼來頭,是以後不會打交道的人。

而他衣襟袖口上有補丁,針線稀疏,一看就不是女人的手筆,韶音猜他沒有家室。

跟係統商量了下,就選定了他。

搭訕兩句,得知他果然沒有家室,韶音就定了心。那農夫本來還不樂意,韶音頗使了點甜言蜜語的手段哄騙他。

吃飽喝足後,她揮揮衣袖就走了,並讓係統對他的記憶做了點手腳。

這樣一個在劇情中沒名沒姓的人,係統還是能做點手腳的。

這事原本都被韶音忘了,但是今日一見,這男人出眾的外表卻一下子勾起了她的記憶。

她心裏有鬼,不敢往前湊,直到僧人給洛玄墨診斷完,她才振了振精神,拾起賢後人設,看過去道:“敢問大師,皇上情況如何?”

僧人朝她看過來,眉目溫和出塵,帶了少許無奈:“貧僧醫術低微,瞧不出這位施主的症候。”

韶音皺眉,麵上露出幾分失望來。

“慚愧。”僧人低下眉眼,豎起掌心念了句佛號。

秦王聽見,冷峻眉頭擰起,多餘的話一個字也沒有,轉身就往外走。

韶音不敢近他,早早退後一步,克製著好奇心,低眉垂眼不去看他。

然而寢殿就這麼大,秦王離開時經過韶音身邊,鼻尖嗅到一抹幽香。

混雜在殿內炭火氣、藥汁味、熏香等之中,不太明顯,卻被他捕捉到了。

他腳步猛地頓住,目光如電,直直朝韶音看來。

韶音垂著眼睛,不知他看過來,但見他腳步停在她麵前,不禁心口一緊。

隨即,她狀若好奇,抬頭朝他看去。

緊繃的身軀漸漸緩下。

沒什麼好擔心的,係統模糊了他的記憶,他根本不記得她的樣子。

“秦王叔?”她目光清明地詢問。

秦王定定看了她兩眼,心潮難平。

五年前他遇到一個混賬女人。他找了她兩年,不曾找到她的蹤跡。本來都忘了的,但是韶音身上的味道,勾起了他僅存的記憶。

情不自禁將她打量起來。

如果是她,出了名的聰明能幹的賢後,倒是有本事避過他的人。

但這份懷疑僅在腦中停留片刻,就被他拋開了。

帝後情深,全天下人皆知,她又怎麼可能是當年那個勾得人心都掏出去的妖女?

他轉瞬間收回鷹隼般迫人的眸光,提步往外行去。

然而剛剛走到門口,忽然簾子從外麵掀開,跟著響起一聲“太子,您慢著點”。

話音未落,一個穿著寶藍色狐皮小襖,頭頂同色圓帽的小男孩鑽進來。

不過四五歲模樣,生得玉雪可愛,聰明靈秀。因未察覺門口有人,閃避不及,直直撞進他懷裏!

“哎喲!”男人身上的肌肉堅硬,希兒撞得鼻子一痛,不禁叫了一聲。

雙臂被鐵鉗般的大手鉗住,他得以站穩,抬頭看向身前站著的男人,眨著大眼睛問:“你是誰?”

轟的一下!

秦王腦中一下子什麼都思考不了。

他看著小男孩俊秀的臉龐,不過四五歲的年紀,忍不住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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