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麵色怪異,難得的沒有露出笑臉:“我爹和我姐都在。”
秦安沉著臉點點頭,繼而悶著頭往梁王府書房趕去。
在沒看到秦母之前,秦安心裏已經將所有可能性都考慮了一遍,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汙蔑。
這極有可能是一場汙蔑。
然而看到秦母的時候,秦安饒是能言善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依舊是一身粗布衣裳的秦母,垂著頭,從攥緊的拳頭可以判斷她此時的心情,除此之外,秦母腳邊哈放著一個不大的包裹,縫隙中依稀可見銀光閃爍。
書房所在的院子裏,還站著兩個下人,左邊那人正在敘述自己看到秦母偷盜庫銀的經過。
認證物證俱在,而秦母則全程保持沉默,給人的感覺像是被抓了現行而無話可說。
約莫是看到秦安到場,正在說話那下人驟然拔高音量。
“今天晚上剛好輪到小人巡夜,小人兩人轉到庫房那邊的時候聽到有些雜亂聲音,本來還以為是什麼野貓野狗之類的東西,虧得二狗警惕性高,讓去庫房周圍逛逛。”
“小人剛轉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她背著包裹正準備往外麵走。”
說著,那下人抬手指了指秦母:“本來小人覺得這位是姑爺的親娘,不至於做出對王府不利的事情,所以也就沒有往偷盜庫銀上想,結果她跑的著急,不小心把包裹掉在地上,這才漏了餡兒。”
聽完下人的解釋,梁王若有所思點點頭,而後目光轉向剛剛到場的秦安身上。
秦安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了梁王的詢問眼神。
得到肯定答複,梁王旋即悶聲道:“秦周氏,可是有人指使你做這種事?”
梁王問話方式很有技巧,並不是偷盜庫銀的事情是不是秦母做的,而是是不是有人指使。
前者是肯定了秦母偷銀子的事,後者則是事情有待商酌的說法。
隻可惜秦母似乎並沒有聽懂這話裏的彎彎繞繞。
“回、回梁王大老爺的話,沒有人指使民婦……”
秦母似乎有些被眼前的情況嚇到,說話結結巴巴的,臉上透著惶恐。
注意到秦母的表現,秦安臉色沉了幾分。
梁王眉頭皺緊幾分,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怎麼接著問下去。
按道理來說,人贓並獲,犯的又是偷盜庫銀的重罪,換成其他下人做這種事情,連問都不用問,直接趕出梁王府便是。
偏偏這人是秦安的母親,再加上這段時間秦安為梁王府做的事情,梁王都看在眼中,所以難免有些犯難。
有人偷錢,結果到最後卻落了一個相安無事的下場,別的下人會怎麼想?
毫不客氣的說,如果這件事不能處理妥當,那麼王府的規矩將再無立足之地。
梁王讓秦安到場,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就在梁王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時候,秦母卻“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民婦、民婦知錯,請梁王大老爺法外開恩啊!”
聽到這話,梁王臉色微變。
他愁於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為的就是不想把秦母身上這份罪責徹底落實,可這句話之後,秦母卻是相當於主動認罪了。
場麵一度陷入尷尬。
而這種情形下,即便秦安有心開口,這會兒也插不上話。
沒人注意到,站在最外圍的二狗咧了咧嘴,麵露笑容。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