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聽聞梁王這番說辭,皺眉良久都不得其解。
他隻是個主刀醫生,又不是什麼腹黑大佬,如果不是度娘幫忙再加上前世的看到的一些東西,他能不能想到這麼一個計劃還不一定。
想著梁王話裏的另一層意思,秦安琢磨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所以,計劃會失敗?”
梁王聞聲回頭,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秦安,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
“啊?”
秦安愣在原地,滿頭霧水。
見狀,梁王隻得換了個方式問:“或者說,你最想做什麼事?”
聽到這話,秦安頓時麵露笑容。
“那當然是跟夫人養幾個孩子……”
話剛說一半,秦安下意識抬頭,注意到梁王的臉色不對,立即幹咳一聲,換了副語氣:“如果可能的話,我想在這個時代站穩腳跟,安安穩穩重……安穩過活一輩子。”
秦安本想說重活一次,最後一刻才算是反應過來,把“重”字省去。
上一世,秦安在福利院長大,一路艱苦求學,兢兢業業,不敢有半點懈怠,畢業後在省城中心醫院擔任主刀醫師,更是日夜操勞,最後猝死在手術台上。
真要算下來,秦安上輩子有兩個遺憾。
一是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第二便是沒有談過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再娶妻生子。
如今有了重新來過的機會,秦安最想做的,自然是彌補自己的遺憾。
梁王似乎沒有料到秦安最想做的事情居然如此“平平無奇”,要知道,這段時間,秦安給梁王的表現一直都是胸中有溝壑,腹中有天地。
梁王問秦安這個問題的時候,本以為會得到封侯拜相,建功立業諸如此類的答案。
表露心扉後,秦安這才意識到梁王的問題很是突兀:“父親大人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興之所至,隨口問一句。”
梁王擺了擺手,再度變成那副冷淡模樣:“你的計劃雖然不錯,但裏麵還有不少漏洞,接下來,你可能會遇到不少問題,如果實在解決不了,就躲在王府。”
梁王的言下之意非常清晰。
以梁王府庇護秦安。
聞言,秦安笑著朝梁王拱了拱手:“多謝父親大人。”
“沒別的事情了,你先下去吧。”
閑聊結束,梁王朝秦安擺了擺手,示意秦安離開:“事情有了結果後,我會讓人告訴你,不過,還是提前做最壞的打算。”
“是。”
秦安應了一聲,這才轉身出門。
秦安這邊離開書房所在的院子後,書房另一側的窗戶處,突然多出一道人影。
梁王臉色如常,顯然早就知道有人在躲在那裏:“怎麼樣?”
李思嵐臉頰處立即飛起兩朵紅暈。
她早就躲在窗戶下麵了,自然也聽到了秦安那句沒說完的話。
和夫人養幾個孩子……
怎麼養?
自然是先要行周公之禮,再懷胎十月。
而且一養養幾個,可不是一兩次周公之禮就能達到的。
知女莫若父。
看到李思嵐這幅表情,梁王臉上露出幾分淺淡笑容:“你們兩人既有媒妁之言,又有父母之命,過了堂拜了禮,生兒育女倒也是人之常情,咱們王府雖然不如當年,但養幾個小娃娃還是不成問題的。”
李思嵐臉又紅了幾分。
如果秦安在場,看到這一幕,免不得來上一句貌美勝海棠,羞煞二月花。
見李思嵐故意擺出一副冷臉,梁王不在打趣自家女兒:“你想知道的,為父已經幫你問了,你怎麼想?”
提及正事,李思嵐很快便收拾好心情:“既然他不會加害王府,我並不介意把他當成我的夫君。”
頓了頓,李思嵐臉上紅意散去,繼而替之的是濃濃冷意:“隻是,如今王府的情況……不容樂觀。”
“我早有預料。”
梁王輕輕歎了口氣,目光轉向天邊:“大明大魏大漢已經相安無事多年,但一直以來,廟堂之外,國境之中暗潮不斷,安定日子沒有多久了。”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王府才會落得這般田地。”
說著,梁王又話鋒一轉:“不過,秦安這段時間的表現倒是讓我眼前一亮,若是他真的能做到某些事情的話,或許還會有轉機。”
“而且,若實在不行,我舍了臉皮不要,終歸能給王府尋得一條出路的。”
梁王自從繼承梁王府後,幾十年來梁王府既沒有被城主府吞並,也沒有因為暗地裏的各種針對而落魄,本身就表明梁王並非真的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