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思嵐才會先做事,接著再問原因。
當然,其中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秦安手中的那根戒尺。
王府裏的其他人或許不知情,但李思嵐姐弟倆最清楚,這根戒尺意味著什麼。
“放心,我對王府沒興趣。”
秦安見李思嵐臉色還是有些異樣,當即擺手道:“能當個梁王府姑爺對我來說就足夠了,當王爺?還是算了吧,跟人勾心鬥角玩弄心計,不適合我。”
“最好是這樣。”
李思嵐又瞥了秦安一眼,旋即轉移話題:“接下來怎麼辦?”
“等著看戲。”
秦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絮叨好半晌,喉嚨都快冒煙了。
“等著看狗咬狗一嘴毛的好戲。”
李思嵐麵露恍然,繼而眉頭緊皺,臉色有些沉悶。
旁邊,李元霸悄悄瞥了眼秦安手裏那根戒尺,而後又看了眼李思嵐。
他們倆打什麼啞謎呢?
與此同時,梁城之中,好戲已經緩緩拉開帷幕。
在秦安離開後,趙婉茹在府上停了半個時辰的光景後,輕衣簡從帶著兩個護衛直奔城西監牢。
而趙府後院,趙得誌的房間。
青石磚的地麵上,一身內衫的趙得誌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腦門兒上腫著一個大包,顯然昏迷已久。
而城主府親兵護衛首領沈琦,則率領著甲兵五十,直接包圍了雲中月。
整座後院都被掀了個底朝天,青龍幫幫主,李福的侄子李成器磕頭如搗蒜,他頭頂上方正懸著一把砍刀,隨時都有可能一刀落下。
刀刃上沾著的鮮血足以表明,持刀的沈琦沈統領並不是在開玩笑。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們是不是抓了一個少女!”
“沈大人,我真不知道啊。”
李成器滿臉驚恐地望著沈琦,急切解釋道:“這種事情我從來不過問的,而且負責動手的人已經被您殺了。”
瞥了眼地上那兩具屍體,李成器心裏滿是驚懼,鼻涕眼淚更是流了滿臉。
換做旁人,李成器自然不至於這麼害怕。
但問題是,麵前這位實在不能算是旁人啊。
如果說沈姓城主把控梁城局勢,那麼眼前這位,就是沈姓城主手裏的一把快刀,別說他一個小小的幫派頭頭,就算是梁王府,那也是說闖就闖的。
沈琦臉色陰沉,黝黑的臉上滿都是遮掩不住的殺意。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把這家夥的腦袋剁下來。
聽說城中傳開的那個消息後,沈琦半點都不敢耽誤,直接趕到雲中月。
人人皆知雲中月背後有青龍幫撐腰,而沈琦還很清楚,這個青龍幫幫主是李福的侄子。
他妹妹的消息,隻有李福一個人知道。
如今李福身陷牢獄,為了自保,專程找人把他妹妹抓起來,完全合乎情理。
但同時,沈琦也知道,一旦砍掉這家夥的狗頭,他有可能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妹妹。
就在沈琦怒火中燒時,有手下快步來到跟前,而後附耳一番言語。
聽完手下人送來的消息,沈琦臉色又黑了幾分:“你是說,趙家那個趙得誌?”
“是的。”
手下躬身拱手,恭敬道:“據說早些時候,趙得誌曾在街頭搶走一個少女,而那少女和消息中形容的一樣。”
聞言,沈琦暴怒揮刀:“找死!”
刀尖在地上擦出一溜火光。
李成器立即俯身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沈琦算是半個梁城人,如何不知道趙得誌是個什麼貨色,若自家妹妹落在他手裏,後果……
念頭至此,沈琦一摔長刀,轉身朝大門處走去:“此處留下十人,再分出兩人去城西牢房解決李福,剩下的人,跟我去趙家!”
隨行甲兵紛紛應聲。
而跪在地上的李成器聽到沈琦這話,當場嚇得褲子一熱,地上隨之緩緩多出一灘液體。
李成器能有今天的這個地步,全都仰仗他那位梁王府大管家的叔父。
可沈大人一句話就決定了叔父的生死?
看著地上那把長刀,一時間,李成器心頭剩下一個想法。
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