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殫精竭慮為梁王府出言獻策,親兒子滿腦子都是燒瓷製瓷。
兩相對比之下,梁王心情可想而知。
最後的結果是,李元霸被打的那叫一個慘,如果不是秦安在旁邊攔著,看梁王那架勢,怕是那根篆刻著“靜心”“凝神”四個字的戒尺都要被打斷了。
梁王氣衝衝的罵了句“滾去閉門思過”,李元霸才算是捧著手離開,臨走的時候還悄悄的朝秦安比劃了一個大拇指的手勢,約莫是感謝秦安替自己求情。
可惜的是,他連自己為什麼被打這麼慘都不知道。
若是知道的話,以李元霸的性子,或許會指著秦安罵上一通。
秦安目送李元霸灰溜溜離開書房,目光又隨之轉向梁王。
看到梁王眉尾嘴角流露出的淺淡笑意,秦安笑問了一句:“既然嶽丈大人喜歡這兩件瓷器,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元霸呢?”
“你懂什麼?”
梁王端詳著那隻釉裏紅的筆洗,頭也不抬的回了秦安一句:“如果我說喜歡,他接下來會做什麼?”
秦安眉頭一挑,疑惑道:“興高采烈?然後繼續燒瓷送過來?”
“這不就得了?”
梁王隨手放下筆洗,又抄起那尊筆山細細打量:“他是梁王府世子,又不是窯廠的工人,若是沉迷燒瓷,以後又該如何接手梁王府?”
話說到這裏,梁王難得地歎了口氣,目光深邃:“若是放在早些年,他有這份心勁,我自然不會管教太多,隻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啊。”
秦安若有所思點點頭,沒有繼續接著話茬說下去。
眼前的事情成堆,他實在沒那份心思摻和梁王別開生麵的教育方法。
見秦安不再說話,梁王這才放下那隻顏色討喜,模樣周正的筆山。
“思嵐那邊已經做好了準備,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就會有結果。”
頓了頓,梁王正色道:“計劃的成功性有幾成?”
秦安伸出五根手指比劃了一下。
梁王臉色微變。
秦安沒等梁王開口,主動道:“所有事情都具有兩麵性,而這份計劃也不例外,不管做再多前期準備,暗中做多少設計,到頭來隻會有兩個結果。”
“要麼成功,要麼失敗。”
秦安笑了笑,抬手指了指桌子上那件釉裏紅瓷器筆山,語調平緩道:“這與燒瓷是一樣的道理,在瓷器出窯之前,再好的製瓷師傅都不敢說瓷器是否成型。”
“所以,我也不知道計劃能否成功,隻是成功了有成功的辦法,失敗有失敗的法子,就像元霸燒瓷一般,燒成了,就樂嗬嗬的把瓷器送了過來,燒垮了,就找找問題出在哪兒,重新開窯再燒一爐瓷器便是。”
梁王聽出這番話李的另一層意思,卻沒有直接點破,最後隻是點點頭表示已經聽到。
見狀,秦安微微點頭,便準備告辭。
梁王卻突然開口道:“你這段時間替王府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裏了,以後允準換換稱呼,王府裏,又不缺你這麼個應聲蟲。”
說這話的時候,梁王還刻意板著臉,擺出一副神色肅穆的高冷模樣。
殊不知,梁王眼裏那點隱藏極好的不爽早就被秦安看了去。
秦安愣了愣,繼而半開玩笑道:“我覺得吧,您要不然還是繼續嚴肅一點?”
秦安伸出小拇指比劃了一下:“就這麼一點?”
“主要是您突然這麼客氣,我心裏著實有些膈應。”
聽到秦安這話,梁王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抬手一指門口:“滾遠點,看著你就礙眼!”
秦安樂嗬嗬一笑,拱手行禮:“是,父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