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
秦安就像聽不出趙婉茹話裏的怒意,頻頻點頭後,這才應允道:“明日一早,我會親自去趙家窯廠,幫著調製釉料燒製瓷器,還請趙小姐不必擔心。”
趙婉茹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裏稍稍鬆了口氣:“如此最好,那我就不打擾秦公子了,告辭。”
趙婉茹說走就走,沒有半點繼續留在這裏的想法。
她怕自己聽秦安胡扯下去,會真的忍不住動手。
秦安笑著起身,硬是將趙婉茹送到梁王府大門處才算作罷。
等到目送趙府的馬車離開,秦安樂嗬嗬一笑,意味深長。
趙婉茹心裏想的什麼,別人可能不知道,但他多少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很簡單,趙家之前想要對他下手借機對付王府,計劃失敗後,又丟了李福這麼一枚棋子。
對趙婉茹等人而言,眼下的當務之急自然是想辦法一挽頹勢,可一連幾次失手後,官麵上的人辦法已經沒了效果,所以下一步,就該搬出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法子了。
比如說,暗殺。
秦安整了整衣袖,轉身往梁王府走去。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體。
這位趙家大小姐或許到最後都想不到,秦安早就想好了應對的法子。
一連幾日,秦安整天待在梁王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天窩在書房不知道研究些什麼。
李思嵐還要忙於封地裏的各項事務,倒也沒有過問,期間梁王倒是派人過來問了一句,但更多的還是看秦安有沒有偷跑出去,見他安心待在王府,也就沒了過多關注的意思。
而趙家大小姐深知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所以除了前段時間親自上門詢問何時燒瓷外,就再也沒有露麵。
八月初一,一大早,秦安便早早起床,先是跑去後院找李元霸,把他從房間拉出來後,簡單用了早膳,之後便直接離開梁王府。
或許是起了個大早的緣故,一路上李元霸哈欠不斷,睡眼惺忪。
“我說姓秦的,這才什麼時間啊,這麼早出門幹嘛?”
李元霸揉了揉眼,彈去指尖的眼屎:“我還說想要多睡一會兒呢。”
秦安轉頭看了李元霸一眼,後者先是怔了一下,而後立即腆著笑臉換了稱呼:“姐夫,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趙家。”
秦安收回視線,看向周圍。
出了王府所在的街道,沒多遠便是一條大街,放眼看去,有的是沿街叫賣的小販,酒肆商鋪更是人來人往,端的是熱鬧非凡。
真要算起來,秦安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逛街”。
李元霸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神色怪異道:“趙家?”
如果沒記錯的話,秦安上次去趙家,結果在梁城中那些豪紳麵前恨恨地丟了又一次臉,上上一次,更是差點死在那裏。
現在,他居然還說要去趙家?
李元霸突然伸手,結果一把摸了個空。
見秦安看了過來,李元霸麵色古怪道:“你腦子沒燒壞吧?”
李元霸左右看了一眼,然後湊到秦安跟前低聲道:“你就不怕出不來?”
“怕啊。”
秦安不以為然,再度轉頭看向四周:“所以,這不是把你也喊來了嗎?”
得到這麼一個答案,李元霸更是滿臉愕然。
秦安笑了笑,轉頭繼續打量四周。
一個正在殺豬的屠夫悄悄攥緊手中的剔骨尖刀,數十步開外那個正在兜售豆腐的商販也提起切豆腐的短刀,左手邊位置,挑著兩個矮箱的貨郎則把手探入箱子。
雖然看到了這些細節,但秦安依舊臉色如常,然後隨手搭住李元霸的肩膀:“走吧,趙婉茹還在等著咱們呢。”
李元霸不明所以,聞言點點頭:“那好吧。”
看到秦安和李元霸同行,周圍那些有所異動的商販們都紛紛收起小動作,繼續和客人們打交道。
秦安嘴角微微揚起。
而李元霸則左右打量,絲毫不知道自己腦袋上又多出一個名頭。
真·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