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一幕,李福立即露出惶恐表情:“王爺,這……”
梁王自然知道賬房為什麼會變成這幅情形,但當著李福的麵,他總不能直接說出事情起末,隻得繼續裝傻道:“先進去看看有無物件丟失。”
聽著門口的動靜,躺在一堆賬冊上的秦安笑了笑。
一主一奴,都有能捧小金人的本事。
早在門外李元霸“讀書聲”停下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
將墊在手邊的一遝宣紙整理妥當,秦安打了個哈欠正準備起身,李福已經急不可耐衝進裏間。
兩人一坐一站,隔著房門對視。
李福明知道秦安就在裏間,可依舊擺出一副錯愕表情。
足足好半晌,李福才指著秦安喊道:“好啊,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原來你就是夜闖王府的賊人!”
李福的聲音極大,像是怕慢了一步的梁王聽不見。
可李福哪裏知道,眼前這些事情就是梁王安排的?
梁王緊隨其後進門,看到秦安後,頓時麵若寒霜:“秦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角餘光留意著李福的表情,梁王依舊板著臉道:“我昨天不是說,以後不準你踏足賬房半步嗎?你連我的話都敢不放在眼裏?”
語氣森冷,像是怒由心中起。
當然,隻是像。
自家嶽丈大人話裏什麼意思,秦安門兒清的很。
不過當著這位李大管家的麵,該演的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的。
秦安整了整衣袖,故作正經道:“回嶽丈大人的話,昨天夜裏我出恭的時候看到了賊人的蹤影,順著找過來的時候,賬房就已經是這幅模樣了。”
說著,秦安還特地看了眼李福:“書上說事急從權,我便想著留在這裏等候您的發落。”
演戲嘛,說白了就是睜著大眼說瞎話。
秦安雖然不精於此道,但架不住自家嶽丈要的就是這麼個答案。
頓了頓,秦安又“謙遜”一笑:“而且,我還發現了一些那個賊人留下來的贓物,還請嶽丈大人過目。”
將今日一早才寫好的單子遞給梁王,秦安順勢又補上一句:“您來之前我順勢看了一眼,結果發現這贓物竟然跟咱們王府有關,其中還著重點出了咱們王府封地內給采礦工人的月給俸銀有些異常。”
秦安還特地抬手指了指宣紙上的紅色字跡:“就朱筆寫的那些。”
旁邊,李福聽著秦安這番話,肺都要氣炸了。
什麼樣的賊人不去翻庫房,反而跑到賬房裏看賬單,而且看完之後還寫了一份彙總,有問題的地方特地朱筆點明?
真當自己是瞎子?
可沒等李福發飆,梁王卻突然來了一句:“這麼說來,礦山的收益也有問題?”
李福心中一驚,下意識看向梁王。
秦安點點頭,直截了當道:“第三張上寫的很清楚,咱們礦山年年高產,收益卻年年下滑,從年關到如今已經過去大半年時間,但收益卻還不如早些年兩個月的營收。”
這一次,李福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
這是連演戲都懶得演了?
給梁王點明該怎麼看這份賬單,秦安這才轉頭打量起這位李大管家。
他早就料到李福聽到消息後會立即來賬房,而且不僅會自己來,還會帶著梁王到場。
可這一切,原本就在自家嶽丈大人的預料之內啊。
看著臉黑如炭的李福,秦安樂嗬嗬笑了笑,很想來上一句:孫賊,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我跟嶽丈大人是一夥兒的!
瞥了梁王一眼,秦安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當反派這種事兒,還是交給自家老嶽丈來幹比較好,自己就跑跑腿出出力,麼得什麼大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