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府書房,秦安樂嗬嗬一笑,說出自己的想法。
“道理很簡單,有人願意送錢,咱們就收下,至於接下來會遇到什麼麻煩,暫且不說,走一步看一步。”
聞言,梁王臉色黑了幾分。
他就不該多問。
“你可知道,如果王府收了這筆錢,有可能淪落到有命拿沒命花的地步?”
當今陛下雄心壯誌,一心想要振興國祚。
但有句話叫攘外必先安內,若想抵製外敵,必定先行解決內部矛盾,而如今的大明皇帝並非正統,乃是王爺叔父奪了侄子的王位傳下來的。
為了防止類似的情況再次發生,當年的陛下便立下皇族不可經商的規矩,近百年來,各地王爺走的都是扶持傀儡的路子,悶聲發大財。
當今陛下表麵上允準皇族經商,但暗地裏又何嚐不是想要看看各地王爺這些年積累了多少本錢,有沒有往坐那把金椅子的想法。
聞言,秦安笑了笑,接著說道:“那剛才您還說,如果不收這筆錢,便違背了陛下的旨意,會被人當成別有居心呢?”
梁王被堵了一句,恨不得抬手抽出板子在秦安手心來上一下。
不過鑒於秦安不過是個女婿,而且還是個不討喜的上門女婿,梁王便打消了這麼“親昵”的舉止。
最後,還是李思嵐開口,接過話茬的同時,還免去了梁王的尷尬。
“為什麼要收下這筆錢?”
一如既往的語氣冰冷。
見李思嵐開口,秦安立即變得正經許多:“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不拿錢,反遭猜忌,第二,拿了錢,會被人盯上,我曾從書上看到過一句話,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放在這裏正合適。”
“所以兩相比較下來,第二個選擇損失更小。”
等到秦安說完,李思嵐深深看了秦安一眼,繼而看向梁王。
書房裏就他們三人,秦安的這番話,梁王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比起李思嵐稍顯含蓄的眼神,梁王眼眸中的驚異神色更加明顯。
在梁王心中,秦安不過是一個隻會讀書的蠢秀才,如果不是走狗屎運被自家女兒看上,他有什麼資格進王府大門。
至於秦安前幾天做的事情,並不排除趙家沒有膽量撕破臉皮的緣故,再加上有自家女兒替撐腰,這才讓他逃過一劫。
但聽到秦安這番話,梁王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小覷這個女婿了。
當然,想歸想,梁王還是半點好臉色都沒有:“既然如此,那就先按照你說的做,不過醜話說在前麵,隻管成功,不管失敗。”
“如果失敗了……”
瞪著秦安,又看了看李思嵐,梁王最後憋出半句話:“去宗祠跪著,三天不準吃喝!”
秦安怔了一下,繼而麵露笑容,恭恭敬敬朝梁王拱手:“謹遵嶽丈大人令!”
見著秦安這幅做派,梁王又很不客氣的還給秦安一個白眼。
旁邊,李思嵐眉眼低垂,看不出喜怒,不知道心裏想些什麼。
秦安收回雙手,神色肅穆道:“不過,我有個問題。”
沒等梁王開口,秦安便直截了當道:“按道理說,王府坐擁偌大的封地,又有朝廷年年給予的俸銀,再加上和趙家的合作,怎麼會變得如此……窘迫?”
秦安實在沒好意思說王府太窮。
早些時候,李思嵐說梁王府庫銀有些緊張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這件事情。
而後麵,李思嵐更是親口說出,梁王府如今連軍餉都發不出來。
這裏可是梁王府,一朝王爺坐擁偌大封地,手中更是掌握著數座瓷土礦山,可到頭來,居然沒有錢?
這簡直跟世界首富說自己對錢不感興趣沒什麼區別。
看著麵色有些古怪的梁王,秦安試探性問道:“嶽丈大人可是有什麼隱情?”
梁王似乎是被戳到了痛處,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滾滾滾,別在這裏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