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重重哼了一聲,抓著戒尺大步走出書桌。
緊接著,梁王世子的慘嚎聲徹響整個梁王府,而王府下人們早已見怪不怪,該澆花的澆花,該打掃的打掃。
半刻鍾後,梁王世子淚眼汪汪的捧著手,手心通紅。
梁王重重哼了一聲,將戒尺放回到書桌上:“秦安。”
“小婿在。”
秦安這會兒可是對自家嶽丈大人充滿了敬畏。
畢竟那戒尺打在手心,可不是一般的疼。
手指在戒尺上輕輕摩挲,梁王沉著臉問道:“那配方是不是你偷的?”
沒等秦安開口,梁王緊接著又來了一句:“想好再說,你隻有一次回答的機會。”
察覺到梁王的語氣有些不對,秦安下意識皺眉。
從第一次麵見梁王的時候不難看出,梁王知道趙家包藏禍心,也知道趙家真正的目標是王府。
也正是那個時候,自己告訴梁王,說可以化解王府所麵臨的危機。
緊接著,他去趙家道歉,雖然有所準備,卻仍趙婉茹將了一軍,繼而有了今天的發展。
輸贏暫且不說,最終自己活著離開,想必趙家也不太好受。
秦安想著自己之前說的話,又看了看一旁的梁王世子,心中若有所思。
原本隻是為了自保的安排,在嶽丈大人眼中,反倒成了化解梁王府危機的舉動。
意外之喜!
秦安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勉強恢複平靜:“回嶽丈大人的話,這配方不是偷的!”
梁王雙手交叉,濃眉微微蹙起,露出幾分難得的猶豫。
秦安則依舊拱著手,眼角餘光時刻注意著梁王的表情。
許久,梁王重新靠在椅背上:“還算有幾分擔當,既然許諾了趙家以後不再用這份配方製瓷,那麼以後就別再打瓷器的主意了。”
秦安早就做好了準備,自然滿口答應下來。
但梁王世子卻苦兮兮的喊了一聲:“爹?”
梁王立即瞪了他一眼。
梁王世子又苦著臉蹲了下去。
手心疼。
“至於你當著外人的麵說偷趙家配方的事,雖然是為了自保,情有可原,但終歸壞了王府的名聲,身為王府姑爺必須遵守王府的規矩,做錯事就要承擔責任。”
梁王板著臉,語氣格外嚴厲:“從今天起,不準離開梁王府半步,再敢犯錯,就滾去宗祠跪著!”
聽到梁王這番“懲處”,李思嵐美眸中頓時滿是驚愕。
自從秦安入府以來,自家父親要麼直呼秦安的姓名,要麼就喊姓秦的,從未承認過秦安是王府姑爺。
至於去宗祠罰跪,更是讓李思嵐覺得不可思議。
按道理來說,男女雙方成親後,除了拜天地雙親外,再者便是祭祀宗祖,但父親從不讓秦安進入宗祠,甚至宗祠所在的院門都不曾向秦安打開。
關於這件事情,李思嵐苦求多次無果,自知這是父親的底線後,她就再也沒有提過。
可現在,父親居然“罰”秦安去宗祠跪著?
饒是聰慧如李思嵐,麵對眼前這幅情形,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替秦安說話。
旁邊蹲著的梁王世子倒是沒想那麼多。
聽到自家老爹讓秦安去宗祠罰跪,他的心裏隻有竊喜。
梁王府子嗣隻有他跟姐姐兩人,自家老爹誇姐姐都來不及,根本不會責罰。
以至於偌大的梁王府,“宗祠罰跪”的規矩就像是給他一個人設立似得,現在好了,有人作伴了。
而秦安聽到這番話,愣了片刻後,臉上瞬間多出幾分笑容。
換成以前那個榆木腦袋的秦安,自然聽不出梁王話裏的意思。
可對現在的秦安而言,這話簡直和擺在明麵上沒什麼區別。
宗祠罰跪,禁足王府,這哪裏是懲罰,分明是庇護。
秦安深吸一口氣,真心實意行禮:“是!”
趙家這盆髒水,沒白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