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茹站在原地,不為所動。
趙得誌見狀,咬了咬牙:“給我半個時辰,我名下那兩間窯坊,歸你了!”
說話間,他臉上閃過一絲肉疼。
趙婉茹有所意動,戒備地瞥了秦安一眼,對趙得誌點頭道:“我在外邊。”
她走出閨房,帶上了門。
屋內,僅剩秦安和趙得誌兩人。
趙得誌放開秦安,目露審視地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怎麼看,當然是憑借我高超的醫術!
秦安腹誹了一句,但很快調整狀態,大腦急速運轉起來:“你手腳冰涼無力、虛汗陣陣,隨便動一動便喘氣,這一樁樁都是不舉的症狀。”
“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時常會腰膝酸軟,夜裏困倦難當卻難以入眠!”
趙得誌眼裏閃過一絲驚詫——秦安說的,與他身上的症狀一般無二。
秦安看出了趙得誌情緒的變化,趁熱打鐵道:“你說話間口氣濃重,陽氣蒸騰,想必是按照以形補形的法子,治療了不短的時間吧?”
“我可以告訴你,這對你來說,沒用!”
“而我,恰好在古書上看到過一個可以治你病症的法子。”
這一次,趙得誌眼底的驚詫變成了渴求,他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麼治?”
他沒少去煙街柳巷的地方跑,多年下來,身子虧空,偏偏他就好這一口,對他來說,到了花樓卻隻能幹看著,簡直比死了都難受。
這些年他散盡千金,都沒找到能治好病症的方子,幾乎都已經絕望。
秦安先前的話,無異於於在他快要熄滅的希望上添了一把柴,所以他才會不惜打斷妹妹針對秦安的計劃。
上鉤了!
聽到趙得誌迫切的問話,秦安嘴角一翹。
“這個方子簡單,但涉及到的東西比較多,趙公子你仔細聽著……”
秦安憑借著前世的知識,開始糊弄趙得誌。
拖延時間!
這便是他從在趙得誌耳邊說那句話時,心裏就開始打的算盤。
妻子李思嵐是梁王郡主,向來對自己管得嚴,自己來到趙家的消息想必已經傳到了她耳中,她應當正在趕來的路上。
秦安在賭,賭郡主會及時趕到,賭她對自己這個“丈夫”還有幾分重視。
眼下,自己拖延的時間越久,跳出趙家兄妹圈套的希望就越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趙婉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哥!”
屋內,正在聚精會神聽著秦安講述的趙得誌,瞬間回過神來。
他瞧見秦安不時瞥向門口的目光,冷聲道:“你在糊弄我?”
“趙公子,我可沒那個膽子!”
秦安連連否認,攤手道:“方子才說了一半,你要是不信,那就算了。”
“隻可惜,那本古書已經被焚毀,趙公子你啊……”
說著,他毫不掩飾地瞥了一眼趙得誌的某個部位,目光中帶著遺憾,還有……些微的輕視。
趙得誌被秦安的眼神戳中了心病,咬牙道:“繼續說!”
他心中粗算時間,若是秦安將另一半方子說完,應當還來得及實施妹妹的計劃。
這治療不舉的方子聽起來煞有其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秦安笑笑,慢條斯理地道:“趙公子別心急,藥要入口,差了一分一毫都是大問題,秦某得務必保證準確了……”
“哐當!”
屋子的門被推開,響動聲打斷了秦安的話。
趙婉茹走進門,麵帶寒意:“你還要被他騙到什麼時候?!”
“他一個寒酸書生、卑微贅婿,若是真有這種珍奇方子,早就家財萬貫了,何至於去做贅婿?”
聽到這話,趙得誌尷尬地笑笑:“你……你都聽到了?”
自己不舉的事情,被親妹妹聽去,總歸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蠢貨!”
趙婉茹眼神一冷,絲毫不給趙得誌留麵子:“正事要緊!”
趙婉茹語氣中帶著不悅,若非她方才趴著門聽,自己這個廢物兄長,不知道會誤多少事。
“哦……對對對!”
趙得誌反應過來,想到趙婉茹方才的話,一股腦將氣撒在了秦安身上:“小子,你敢耍我?!”
“來人,動手!”
這一次,他明智地沒有選擇自己動手,而是朝著門外喊了一聲。
院子裏候著的家奴聽到喊聲,立即三兩步跑進屋子。
趙得誌抬手一指秦安,厲聲道:“宰了他!”
兩個家奴聞聲,立即摩拳擦掌撲向秦安。
秦安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心涼如水。
趙家兄妹……真敢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