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公交站台,公交車來了,於微走了上去。
就在她坐上公交車時,透過車窗,看到了從超市入口跑出來的傅北淮。
他茫然無助的在那找著誰。
每個戴口罩的女的,他都拉住的扯掉人家的口罩。
這是,在找她嗎?
於微連忙扭過頭,摘下口罩。
公交車開動了,與傅北淮的距離,也在無限的拉遠。
遇見傅北淮,又會是她黑暗日子的開始,這輩子,她如果不能在傅北淮麵前全身而去,就願再也不要遇到他。
傅北淮又扯掉一個女人的口罩,不是那張臉,不是那雙眼睛,不是!
他踉蹌的站在那裏,無助的像個孩子。
阿力從裏麵追出來:“先生,怎麼了?”
“是她,你剛剛說讓一讓的那個,肯定是她。”傅北淮嘴上肯定,語氣卻顫抖的道。
阿力摸不著頭腦:“先生,夫人已經死了。”
“她死了嗎?”傅北淮頓時失魂一樣的喃喃著。
“可剛剛那個女的,為什麼眼神和她一模一樣,她隻是化了濃妝,微微不喜歡化濃妝而已,她們不一樣,卻又是一樣的,她們就是同一個人的……”
“先生,你怎麼又魔怔了啊?”阿力頭疼了。
傅北淮好不容易走出於微的死,怎麼又感覺誰都是於微一樣?
“不是錯覺,是她!”傅北淮說到這,異常的肯定。
他怎麼就錯過了,剛剛那個人肯定是於微,肯定是她!
那雙眼睛,那種表情,以前的於微不喜歡化濃妝,不代表現在的她不喜歡。
那不過是妝容而已,他怎麼就錯過了。
於微死後,他每晚都會做噩夢,他夢到對於微做過的所有殘忍的事,他還夢到那倆個孩子來替他媽媽找他報仇。
他就那麼被嬰兒掐著脖子,之後,他醒來了。
醒了便睡不著,想拿一根煙抽,手都會發抖。
午夜夢回,他做的都是噩夢。
是他自己做過的錯事,然後紡織成的噩夢。
“先生,這個世界上長的相似的人很多啊。”阿力無奈道。
傅北淮搖著頭,他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可瞬間,他又呆住了,在於微身上,他有多少次眼睛看錯了?!
他是看錯了嗎?
“先生,我知道您忘不了夫人,可夫人已經死了,您應該放下了。”
“您要放過夫人,也放過自己啊。”
傅北淮張了張嘴,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他是不願意放過自己,才會一直抓著於微不放。
明明,就像阿力說的,於微已經死了,死在她自己設計的那場大火裏,她是被活活燒死的,那得多恨他,才會不怕痛的燒死自己。
他能不放過她嗎?他不能用愛的枷鎖,就抓著她不放,就不放過她。
他不能放過自己,卻要放過她!
因為,他欠她的,欠她很多很多,這一輩子,餘生,都償還不了。
“阿力,為什麼就沒有可能於微沒死呢?”傅北淮仰起頭,看著繁星點點的天空,喃喃道。
“先生,您應該接受現實,不要一直活在臆想裏。”阿力說的很現實。
麵對現實,傷心的人才能走出來。
這是李仁告訴他的。